季姚一时不敢确定，虽然那秀翻全场的操作很像是乔渊澄本人的风格，但呆瓜乔渊澄最近受到本尊影响，突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超常发挥，也不是没有可能。
散会之后，她本打算先回自己工位，等下班之后再确认乔渊澄的身份。没想到乔渊澄竟然抢先一步，主动找她。
“季姚，”等会议室的人走了大半，他突然开口，“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
律所的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好，所以乔渊澄找季姚帮忙，倒是不意外。
季姚点点头，朝他走了过去：“哦，好的，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拔一下电脑的电源吧，”乔渊澄说，“我先把文件整理一下。”
季姚顺着电源线看了一眼插座，在桌子下方很靠里的位置，需要俯下身钻进去，才能拔下来。她没多想，立即弓身去拔电源。只是，她现在的身形是个181公分的汉子，钻桌底都变得费劲起来。她必须得尽可能地让前胸贴近膝盖，否则根本进不去桌下的空间。
这让季姚不由得想，看来个子高了也不全是好事。这要是放在现实里，钻过去拔电源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她尝试了几次，最后终于用一种很别扭、不舒服的姿势，完成了乔渊澄交给她的使命。
“呼……累死我了！”从桌子下面重新钻出来的时候，季姚额头、鼻尖都沁出一层薄汗。
正巧乔渊澄也把资料收拾的差不多了，季姚跟他说：“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电源位置，弄得这么隐蔽。得亏我还比你矮一些，换你去拔估计更费事。个子太高，竟然有这么多不便之处。”
乔渊澄看着她，笑了：“你以前不是还幻想过，自己猛蹿十公分，拥有无敌大长腿吗？你现在的身高，不就是凭空高了十公分？”
“诶？”季姚脑子一顿，这些话，怎么都不像呆瓜能说出来的呀，“老乔？你又进来了？”
“难道我表现的不够明显？”乔渊澄摸着自己的下巴，问，“我觉得通过刚才的汇报，你就能认出我来了才对。”
“我……”季姚对他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你们频繁切换的原因，最近呆瓜的一些言行举止，和你越来越像了。”
乔渊澄皱眉：“越来越像？你的意思是，我的到来可能已经影响到他的轨迹了？”
“没错，大概率是你们之间的磁场产生了重叠，让他受到了影响。”季姚说着，有些担忧起来，“就是不知道，这种影响会不会是双向的。我怕，他也会影响到你……”
乔渊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应该不会，他只是你的梦境里虚拟出来的，磁场不会强过我。他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干扰的。”
季姚还是心有余悸：“话是这么说，但现在一切都不明晰，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原因冒险。”
“不会，”乔渊澄刻意把语气放得轻松欢快一些，“我并不是都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你想，你要是没完没了的做梦，我还怎么能拥有正常的女朋友？再说了，你老在梦里给我安排各种‘渣男’人设，我总得自己想办法彻底洗清吧！”
季姚知道乔渊澄是故意这么说，为的是让她的心情好一点。
她也不再纠结未知的事情，转而对他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不会被反向影响。呆瓜做的PPT我看过，有的内容很水。但是你今天的汇报简直精彩绝伦，carry全场。由此可见，至少你的能力、应变力和智商都没受到影响！”
“说起来，这次的人设真的有点……一言难尽。”乔渊澄捏着自己的眉心，一脸无奈，“说真的，季姚，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变傻一点？”
的确是……季姚在心里偷偷的说。乔渊澄太聪明、太优秀，老让季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他能适当地变傻一些，或许会让她更有安全感。
当然，这些话她是绝不可能说出口的。
两人收拾完东西，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直到下班，才又重新聚到一起。不过，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田奕真。
因为今天乔渊澄的耀眼表现，成功让田奕真对他的好感度提升了好几个度。下班一起回家的时候，她明显靠乔渊澄更近了一些，并且在不断找着话题，和他搭话。
“渊澄，你今天汇报工作的时候，讲得真清楚。”田奕真脸上带着崇拜的、甜甜的笑，“咱们之前一起讨论的时候，虽然总结了很多，但都不如今天你的汇报条理、完整呢！”
她的眼睛都快变成星星眼了，看向乔渊澄的时候，那爱慕如有实质，扑面而来，一旁的季姚险些被“误伤”。这要是呆瓜乔渊澄，估计当场就会得意忘形了。
不过，真正的乔渊澄反应淡淡的：“还好，我只是把大家前期做的工作概括了一下，不是我自己的功劳。”
他本意只是敷衍地应对一下田奕真的夸赞，结果在田奕真眼里，他不仅优秀，还谦逊。
“你这么说，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显然，田奕真把乔渊澄话里的“大家”，完完全全替代成了自己，“我也没做过什么，是你自己优秀，才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今天李律看你的眼神，完全是欣赏。同事们都说，他很快就会给你分一些重要案件，让你独挑大梁了。”
“我还只是助理律师，办案经验少，想独挑大梁，还需要继续历练。”乔渊澄说着，放快了步伐，显然是想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季姚见他忽然提速，也迈开大步跟上。好在她现在跟乔渊澄身高差距变小了，跟上他的速度也不是难事。这么一想，个子高还是利大于弊的。
可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田奕真踩着小高跟鞋，竟然用小碎步跟了上来，一步不落。
她还跟在乔渊澄身边，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和步速：“你的PPT，可以发到我邮箱，让我学习参考吗？下一次李律可能会安排我汇报，我怕我不能像你做的那么好。”
季姚有点想笑，田奕真大概觉得乔渊澄的PPT内容和他的演讲内容一致，这才想要吧。如果她看到“原版”，估计会觉得参考价值不大。
乔渊澄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点头答应了：“好，我晚上就发给你。”
季姚恰巧看到了他这个笑，坏坏的、痞痞的，和他平时的形象不符，却格外有吸引力。她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该死，这个男人真是要命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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