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医疗修女尖叫着后退，却被地上抽搐的伤员抓住了脚踝。
那个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士兵抬起头，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虫族特有的复眼结构。
"救...救我..."他的声音变得不像人类，更像是虫群模仿人声的拙劣复制品。
修女举起火焰枪，泪水在她脸上划出清晰的痕迹。"愿帝皇宽恕我..."火焰喷涌而出，将变异者和周围三米内的所有活物都化为焦炭。
多恩的随手拿起一把匕首，接着丢出，匕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将一群飞扑而来的变异体钉在墙上。
这些生物的生命力顽强得可怕，即使被刺穿要害，依然疯狂挣扎着想要攻击。
"它们在被寄生时就已经死了。"多恩的声音冰冷如铁，"净化整个区域。"
荷鲁斯赶到时，隔离门已经落下。透过强化玻璃窗，他看到一众凡人士兵和军官们正在执行所谓的净化工作，不过所谓的净化不是治疗，而是终结。
每一间病房，每一个角落，不留任何活物。
战帅的拳头重重砸在墙壁上。他早该想到的——那些被虫族近身作战伤到的士兵，那些伤口中可能残留的虫卵...
"所有接触过虫族的伤兵立即隔离检查！"他对着通讯器怒吼，"全舰队启动生物扫描！"
但命令下达得太晚了。山阵号的通讯频道里不断传来新的警报：
"E-3区发现感染体！"
"轮机舱需要支援！"
"它们钻进了通风系统！"
最糟糕的消息来自另一个舱室的医务团队："某种基因窃取者的变种...潜伏期完全不可测...常规扫描无法检测..."
荷鲁斯看着监控画面中一个个沦陷的舱室，突然意识到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虫群在死亡前埋下的种子，现在才开始发芽。
……………………
亚空间的帷幕被彻底撕裂。
两颗金色的太阳在混沌的虚空中缓缓相融，它们的光芒所到之处，现实的结构如薄冰般碎裂。
数以亿万计的星系在这股伟力面前颤抖，不是比喻，而是真实的物理震颤。
古老的恒星被引力波扯成螺旋状的等离子体，黑洞的视界在神圣光芒的照耀下如泡沫般消散。
这光芒太过纯粹，太过强大，以至于最疯狂的混沌恶魔都不敢直视，它们蜷缩在亚空间的裂隙中，发出婴儿般的啜泣。
而在光芒的对面，一片横跨百万光年的阴影正在蠕动。
那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活着的虚无，是吞噬一切的饥渴。
虫巢意志的实体化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如蔓延的瘟疫云雾，时而似千万条纠缠的巨蛇，最终定格为一条足以环绕银河的阴影巨龙。
它的双翼展开时，连亚空间本身的色彩都被吞噬，只剩下纯粹的"无"。
每一片鳞甲都是一整个被吞噬的文明记忆，每一声低吟都包含着万亿虫族的集体嘶吼。
"尼欧斯......"
杨成的声音穿透了亚空间中的时空的乱流。
他的身形在金光中若隐若现，每一道轮廓线都锋利得能切割现实。
那些曾经束缚他的物理法则早已不复存在，此刻的他既是人，也是一个行走的物理常数，一个活着的宇宙真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同伴，发现尼欧斯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黄金王座上的干尸形象已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金色幽灵，无数灵能丝线从祂体内延伸出去，连接着物质世界数十万具枯萎的灵能者尸体。
"是被诅咒者！他从黄金王座上站起来了！"
恐虐的放血魔们抱头鼠窜，它们的黄铜铠甲在金光中融化。
纳垢的瘟疫使者们像阳光下的霉菌般萎缩。
奸奇的蓝焰在神圣光芒前黯淡如烛火。
色孽的魅魔们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四位邪神的高阶恶魔们甚至不敢直视那光芒中最微弱的一缕，它们中胆小的已经自我了断，胆大的则蜷缩在主人脚边颤抖。
"你听过圣乔治屠龙的传说吗？"尼欧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杨成许久未闻的轻松笑意，"我干的。"
杨成转头看向老友。
尼欧斯的侧脸在金光中显得格外年轻，仿佛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时的模样。
只有那双眼睛——那双看尽人类万年兴衰的眼睛——还保留着黄金王座上的沧桑。
"我知道，你个家伙。"
杨成叹了口气。他本打算独自迎战虫巢意志，但尼欧斯硬是用数十万灵能者的生命为燃料，他的灵魂暂时挣脱了黄金王座的束缚。
这些灵能者的灵魂此刻仍在燃烧，像无数细小的蜡烛环绕在两位神明周围，为他们提供着对抗亚空间的力量
虫巢意志的巨龙形态发出震碎维度的咆哮。
它的双翼完全展开，遮蔽了远处混沌领域的血色天空。
随着这个动作，现实宇宙的亿万恒星同时熄灭，这不是被遮蔽，而是被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力量直接从存在层面上抹去。
无数虫族单位在物质世界同时自毁，它们的生物质转化为纯粹的能量，通过亚空间通道汇入阴影巨龙体内。
"我们的时间可不够。"
尼欧斯收起笑容，一柄纯粹由灵能构成的长剑在他手中成型。
剑身上浮现出人类历史上所有屠龙传说的浮雕，从最古老的洞穴壁画到泰拉中世纪的金箔插图。
"速战速决吧。"
杨成点点头，一杆缠绕着闪电的金色巨矛凭空出现。
这不是物质世界的武器，而是概念层面的具现化。
矛尖上跳动着新星爆发般的光芒，每一次闪烁都让周围的亚空间产生龟裂。
“不管怎么样，至少要让它滚出银河系。”
阴影巨龙率先发起攻击。它没有扑来，而是直接"存在"于两人所在的位置——这种攻击超越了速度的概念。
千万张布满利齿的巨口从虚空中浮现，每一张嘴里都呢喃着被吞噬文明的最后哀嚎。
剑刃与矛尖对准了来袭的虫巢意志，杨成和尼欧斯同时开始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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