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能看下你们这儿的监控吗？”
深夜，小卖铺，一个瘦弱的男生，进店后小声地问着。
“叫谁阿姨呢，叫谁阿姨，我有那么老吗？”
一个泼妇般的嗓音和着瓜子皮咆哮过来。
这个小卖铺的女人原本是被一个男人的双脚搭在身上的，她边吃瓜子边在看着短视频，忽然看见一个人寒寒酸酸的样子，想买东西又不想买，一张口还要看监控。
“哦，不，不好意思，小姐姐，请问，我可以看下你们这儿的监控吗？”
男生对着一位30岁上下，长得凶神恶煞胖乎乎的女店员问道。
“不能！哪儿来回哪儿去！”
“小姐姐，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好不容易在这附近就看到您这边有监控，我只想看下9月1日那天，在你们门口发生车祸的那段视频，对我很重要，可以吗？”
说这话的时候，男生一边发着抖，一边看了看小卖铺桌子上放着的冒着热气的饭菜。
初秋，外面下了雨。
气温骤降。
男生依然穿着单衣和短裤。面容憔悴。
“这里看不了的啊，监控坏了。”
女店员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她只想面前的这个人赶紧离开。
不然要影响她做生意的。
双脚搭在女店员身上的男人玩着手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想看一眼，但腰肢力量不够一下就塌了回去。
还是躺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好。
“是不是，可以修一修？”
男生的声音弱弱的。
他脑海里想到了一个朋友，总会干一些看似不太可能的事。
男生咬了咬牙。
“坏了就是坏了，修什么修啊，我说你烦不烦，你要是不想买东西，直接出去啊。”
女店员气急败坏。
今儿是怎么了，下雨天本来生意不好，现在还来了一个小乞丐。
“我给你100块钱，你看能让我看一下吗？我家人之前在这里出过车祸，凶手至今找不到，我只求能看一眼。”
男生皱皱巴巴从兜里掏出100块钱。
这已经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积蓄。
“监控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这不是钱的事啊，是我们自己也没权力看。”
女店员瞟了那100块一眼。
“小姐姐，我这事真的没办法，我知道你们不方便，可，可万一，万一要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如何呢？”
男生紧了紧口袋。
口袋里似乎藏着东西。
“你报警啊，来我们这儿哀求有什么用？”
噗！噗噗！
女店员继续嗑着瓜子。
“两瓶饮料，一包卫生纸，一包烟。”
“49块9。”
女店员扫完条形码，开始给客人结账。
“我说你让让行不行，今天都让你把店里生意败光了。”
女店员本来就丧着气，一看这柔弱的男生进来，更加想把气撒在他身上。
“这，这好像跟我没关系吧……”
“我只是想看看监控而已呀……”
“我家里人出事了，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男生嘀咕着。
“你嗡嗡嗡说啥？”
“咒我呢？”
“我告诉你！你去附近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赶紧走！”
女店员一脸嫌弃。
“不是，你干啥呀！我脚都被你磕坏了！”
刚刚她激动起身，男人的脚直接砸在地上。
“哦，不是，亲爱的，我这不是被这人气得嘛，消消气，消消气，等下我给你喂果冻吃，昂～”
男生一下沉默了。
他歪着头看了一眼，店铺里的监控。
店内正门口一个，四个隐秘的角落各一个，门外一个，正对着十字路口。
全部显示在门顶角的一台电脑上。
“小姐姐，我这里有两百块钱，都给你，可以让我看下监控吗？”
警察，警察是不会管他这件事的。
在受理结果上，已经写的是“意外”。
他去找了民警，可民警自从定了案子以后，就一直不在。
“不是，我说你烦不烦，监控坏了，看不了！”
“听不懂人话？”
女店员下意识认为，在自己拒绝后，一般人肯定早走了。可怎么还在。
“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看一眼监控，而且，我现在身上一共就这么多，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给我个数字，我可以再去挣。”
男生稍微提高了些语气。
“不是，你以为你能挣多少钱？我也不缺你这个一个两个钱的啊，赶紧走赶紧走，心烦着呢。”
女店员下了逐客令。
男生闭上眼睛，忍了忍。似乎在进行着某些难以出手的抉择。
“小姐姐，我真心希望你能让我看看。”
然后女店员直接站了起来。
瓜子不磕了。
“别说话。”
男生举着枪。
“哎哟！你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
“别动，滚。”
男人起身，兜了下裤子直接跑走了。
女店员气急败坏准备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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