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程挺快啊，这么快就到了。”
小宝的个头已经蹿到了一米八，顾复声揉起他的脑袋都略显吃力。
小宝垂眸，抿唇道：“不快了，我的计划本来是今天晚上就能回A市的，谁能想到你也会在K市。”
顾复声只是微微一笑，“这次处理掉这些残党你功不可没，想要什么礼物吗？”
听到礼物二字，小宝的眼睛倏地一亮，但在看见江聿时，眼神一沉。
他看向江聿，语气不善，“声声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江聿走过去将顾复声摔碎的手机捡起，听见这话，露出一个十分不要脸的笑容将顾复声揽到自己的怀里。
他说：“显而易见，男女朋友。”
小宝闻言就要一拳打到他的脸上，预判到了小宝动作的江聿一躲，更是得意了。
小宝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喷出来，顾复声赶紧笑着安抚他，“好了，不要一见面就火气这么大，对身体不好，我们出去吧。”
但是小宝敏锐地发现了顾复声并没有向他解释她和江聿的关系，明明上次她还特意解释过的。
想到这里他有些着急又有些不安，“声声姐，他是你男朋友？”
顾复声只是笑笑，并未作答。
是吗？她也不知道。
毕竟江聿吊儿郎当的，还没有正式跟她告白过。
看到顾复声默认的笑，小宝急了，“声声姐，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如果是……”
他看向顾复声眼神里满是坚定，“如果他是，那我跟你要个礼物，和他分手。”
这话一出，饶是顾复声再迟钝也明白了什么。
她看向小宝的眼里不复刚才的温柔，认真地回答：“不管他是不是，小宝，这是我的私生活，你不该管这么多的。”
江聿见状也识趣地离开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这小子那点心思全写脸上了，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看明白了。
可顾复声似乎还一直觉得这小子对她只是弟弟对姐姐的情感。
“我不该管吗？”小宝看向顾复声的眼里满是受伤，“为什么？我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需要你为我铺路的小孩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他到底哪里好了！？”
这个江聿的所有信息他都查过了，根本算不上什么良配，固执的爷爷疯批的哥，双亡的父母和残疾的妹，这样的家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累赘！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顾复声只觉得头大，她为什么现在才发觉。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宝解释，千言万语也只剩下一句。
“你还小……”
“我不小了！”小宝气急。
他已经比顾复声高了，已经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仗着身高优势，他拉着顾复声就要埋头，江聿见状理智全无，拔腿就往他们那边跑。
眼睁睁看着家差点被偷是种什么感觉？
好在顾复声也不是呆的，她用力将小宝推开，毫不留情地将一巴掌甩上去。
“你够了！”她眼神漠然。
江聿赶紧将人拉回自己的怀里，还好，差点就被偷家了。
“声声姐……”小宝眼神受伤地看着顾复声。
“你看到的世界太小，江聿或许算不上良配，我也同样算不上什么好人。”
一旁的江聿：(?_??)
他怎么就算不上良配了？
说到江聿，小宝满脸委屈，“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个地方不是和你谈论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小宝，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顾复声说完这句话就和江聿一起钻进了警车里，在情爱一事上她一向觉得麻烦。
之前的江聿是，现在的小宝更是。
从一开始她就是把小宝当弟弟来对待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感情变质的。
有些时候，第一印象就是这样。
相处的时候没抱有过那种心思，那长此以往下去，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会产生任何的质变。
江聿轻轻将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上，语气轻缓，“我把机票改签了，休息一天再回去吧。”
顾复声合了合眼，“好。”
回浮生酒店的路并不算太陡，顾复声睡的很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和小宝吵得一架的缘故，她这一觉竟梦到了和小宝初见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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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绝成功入住Jacobs家里的以后，闲着无聊就喜欢去采风。
大雪将大部分的行人都封锁在了家里，那天顾复声看着外面的雪景不由地就觉得很是伤情。
在萧绝拿着画本发癫要出去采风的时候，她居然也脑子一抽准备要出门。
两人来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萧绝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坐在落地窗前就开始欣赏外面的雪景。
萧绝点了杯热美式给顾复声，“我还记得前段时间我很是狼狈地站在你面前拜托你制裁那个小偷。”
顾复声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现在已经能坐在咖啡店里拿起笔了。”
萧绝笑笑，“我来这里不完全是为了缅怀初见的，你看那个桥洞，那里挤满了无家可归的乞儿，那里，是暴露的人性。”
他的笔尖一指，就让顾复声对那里产生了好奇。
她不是不知道国外的乞丐多，也知道没有家的孩子就像个拥有利爪的猛兽，但亲眼看见那个场景时，心头还是莫名的一颤。
一堆破布棉衣的乞儿里混着一个衣着单薄却干净的男孩。
他眼神阴鸷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热美式，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抢夺这寒冬腊月里的温暖。
可是他没有，他除了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冒犯到了她以外，什么都没有做。
反而是在有人过来抢夺她的食物的冲过来和那些人搏斗，哪怕最后被群殴，也依旧一声不吭。
萧绝叹气，“你看，哪怕你站的离他们这么远，他们依旧能闻到你手里食物的味道。”
“走吧。”萧绝说。
这还是在行动不便的冬天，都有人敢上前来抢夺食物，要是夏天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顾复声只是看了一眼那个衣着单薄但到底还是帮了自己的孩子，刚要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币递过去的时候，被萧绝赶紧拦住。
他语气认真，“在这种情况下，钱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在一群饥寒交迫的野兽面前，给什么都不如拉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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