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结束后，课间只有短短十分钟，顾清华也还是下楼，到一年级教室。
和小孩短暂的相处几分钟，顾清华就又回自己教室。
第二节 课是数学，同样的，数学老师也给了一些偏科数学的同学们一条捷径。
广安市小学奥数比赛。
顾清华出于某种目的，又一次报名了。
全班两样都报名的就只有他，同学和老师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顾清华不动如山，明确的表示比赛不会影响他升学考试，数学老师这才把他的名字报上去。
上午第三节 课下课铃响，顾清华抓起仁书阁就走，多看教室里的人一眼都是伤害自己。
班上的同学等他走了之后，爆发了激烈的讨论，无一不是围绕顾清华的。
顾清华听到了一些议论，依然面不改色，等走到楼梯转角，看到等在楼梯口的小孩，才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脚下的步伐也急促了几分，一步跨三个台阶，几步就来到小孩面前。
顾清华弯腰，抱起小孩。
“怎么在这等，被撞到了怎么办？下次在教室，我回去找你。”
顾北一乖乖巧巧的窝在顾清华怀里，小心的用脸蹭蹭顾清华的脖颈，像是小奶狗一样。
“想哥哥了。”小孩声音奶声奶气，听着就让人酥软。
顾清华对小孩的滤镜开得贼厚，自然没法再说什么，只是没忍住，在小孩额头重重的亲吻了一下。
“走，回去吃饭！”没有多想，动作已经是最好的表达。
抱着小孩往外走，顾清华就觉得，小学就这点好，放学放得早。
走出校门，就要翻学校侧靠的山回家，顾北一挣扎着要自己来。
小孩显然记得早上顾清华的狼狈。
顾清华无奈，考虑到小孩也不能太娇惯，该有的锻炼不能少，也就把人放下了。
牵着小孩的手，顾清华拨开有他胸口高的草，偶尔还要回头注意小孩的情况。
顾北一脸上是傻乎乎的笑，小手也学着顾清华拨开草。
高的草有顾清华，矮了他自己拨开，走起来也不费劲。
顾清华放心了些，安心在前面开路。
按理说这条路他们上下学经常走，不该有这么多草才是。
奈何这是路旁边的草太茂盛，压了过来，也造成了烦恼。
一大一小爬到山顶，都有些气喘，小孩更是累得双腿打颤。
顾清华哪里舍得，想把小孩抱起来走，小孩自己不乐意。
“哥哥也累，我自己走！”顾北一格外坚持。
摸了摸倔强小孩的脑袋，干脆停下来休息一下。
眺望远处，能看到稀疏的人影还有顾老二家的房子。
一眼看过去，农村并没有想象中的挨家挨户住在一起，顾老二家房子隔了百来米才有第二栋房子。
站在高处肉眼可见的，也就看到七栋房子，且都是瓦房。
想了想顾老二家随时都有可能掉瓦的瓦房，顾清华也无法相信其他家的房子会多好。
顾北一见顾清华看得出神，并不能理解顾清华休息的行为，拉了拉顾清华的袖子撒娇，“哥哥，回家，我饿。”
顾清华干瘦的手指盖在小孩脑袋上，用力揉了揉，这才牵着人下山。
都说下山比上山难，顾清华是一点没感觉到，如果不是刻意控制着，他感觉速度还要更快。
用不到上山三分之一的时间下山，顾清华再看不下去小孩双腿打颤的模样，不顾人反对抱起来往前走。
回到顾老二家，毫不意外午饭还没煮。
顾清华把小孩往床上一放，让累坏了的小孩睡个午觉，自己去做饭。
充满烟火气息的生活让顾清华有那么一点留恋，这样的日子平静的过了三天。
1997年5月9号，张屏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六年级教室，脸上的沉痛与哀伤，哪怕只是六年级的未成年们都能看出来。
这样的表情，班上同学都不是第一次见。
就在今年二月份，国家那位伟人去世，这位语文老师脸上也露出过同样的表情。
顾清华敛下眉目，有了猜测。
张屏哀痛的一个个扫过眼前年轻稚嫩的面孔，这些都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
想到这次事故，她心中一痛。
祖国，真的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吗？
百年前，这片土地上战乱不休时，那时候的先辈伟人，是否也如她现在这样迷茫不安？
祖国奋力直追，最后，只是这个结果，还有必要吗？
张屏尽可能压制自己的绝望，不去把这些情绪传递给自己的学生，清了清嗓子，开口讲述这次空难。
“同学们，就在昨天，重庆飞往深圳的3456航班失事，机上旅客65人，死亡33人，空勤组9人，死亡2人！这是一次，重大的航天事故！”
除了顾清华以外，其他学生或许根本不懂什么是航天事故，但他们会算，知道死亡是什么。
死了三十五个人，还小的孩子们有同情心，眼眶红了，更有女孩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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