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天和吴成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生拉硬拽地把他从窗上弄下来，牵扯到了陆寅还处于疼痛中的命根子。
他不过是想坐在阳台上，吹吹冷风醒醒酒，这两个二货怎么就突然进来了。
陆寅倒吸一口凉气，两条眉毛痛苦地拧在一起。
心里积攒的怒火撒到高小天和吴成身上。
“我他妈就是坐一会儿，你们拽我干嘛？你们他妈有病吧？谁让你们来的？”
陆寅一身戾气的夺命三连问，让高小天和吴成反应过来，可能是闹了一场乌龙。
“刘教授说让我来看看你，我俩一进来，就看见你坐在阳台上，我还以为……”以为陆寅想不开。
高小天瞄了一眼陆寅，没敢接着往下说。
陆寅一听是刘真亦让这两二货来的，愤怒上的火焰一下子就减弱不少，没继续骂高小天和吴成。
鼻腔喘出一口粗气，扶着墙站起身，下意识瞅了一眼刘真亦的房间，大概明白刘真亦让高小天和吴成来看他的意图。
陆寅本来都不打算和高小天一般计较了，高小天上下打量他扶墙站立怪异的动作，作死地来了一句。
“寅哥，你……不会是……“高小天视线落在陆寅裆部，“我和吴成刚才拽你的时候，碰到哪了吧？”
陆寅眼里愤怒的火苗蹭一下窜起。
“滚！！”
刘真亦隔天起床，看到陆寅发给他的消息。
“我回宿舍了。”
时间显示凌晨四点，隔着半个小时之后又发了一条。
“对不起！”
刘真亦草草扫了一眼，洗漱，收拾东西，在酒店简单吃了点早饭，开启一天的工作。
陆寅的那两条消息，刘真亦没回复。
中午陆寅打过两个电话过来，当时刘真亦和几个同事去本地的一家企业做宣讲，他故意没接，再后来陆寅没打电话也没发消息。
宣讲结束，方明达收拾完材料，叫住刘真亦。
“真亦，今天李总那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几个同事，接方明达的话茬。
“我觉得李总和咱们有合作意向……”
说话的男同事欲言又止，扫了一眼和工作人员闲聊的董梁，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差这个，想白嫖咱们的研究成果。”
李总和董梁公司有很多合作项目，董梁又是A大副教授，对A 大对接企业帮扶政策极为了解。
虽说各项条件合乎规定，看似也是双方合作共赢的局面，但有董梁这么一层关系在，很难不引人遐想。
董梁是这个项目的小组长，刘真亦是副组长，校里这么安排， 很明显想借助董梁想和这位看起来穷得叮当响的李总建立联系。
这位李总经营的公司，曾经和老牌军工企业有过合作，手上掌握着一些对外行来说看似没什么用的资料，和刘真亦手上那份加密项目文件有关，这还是姜院长一次闲聊中提起的。
刘真亦垂眸瞅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到下班时间。
“我们找时间再讨论这件事。”
递给方明达一个少说话少打听的眼神。
方明达悻悻闭嘴，话题就此打住。
“哎，真亦，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泰餐，一会儿去尝尝？”
刘真亦拎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包，“不去，我还有事。”
“啥事，饭都不吃了！”
“还有点小尾巴，今天应该差不多能完成。”
方明达瞅了一眼刘真亦电脑包，知道刘真亦最近正在忙准备了两年的论文，一脸兴奋。
“写完了！”
方明达一时间没注意收住，声音有点大，引得周围的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方明达做了一个不好意思的手势。转头朝刘真亦说，“那你快去忙，我可不敢约你了。”
刘真亦回学校取了两本书，和笔记本电脑一起收进电脑包里。
走到学校大门口，接到助教电话，说有一个男学生实验操作不慎，被灼伤。
电话里让助教马上带人去医院，别的事后说。
刘真亦拎着电脑包直奔医院，万幸那学生灼破了一层皮，不算严重，询问之下了解到，也确实是那学生操作上的错误。
学术研究最重要的是严谨，一个马虎粗心大意的人，不适合搞科研。
刘真亦对那个男生处罚是禁用实验室，等于是提前告知那个男生延迟毕业。
那男学生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诉，求刘真亦给他一个机会。
刘真亦留在医院劝那个男生。
“罚你不是目的，目的为了让你长记性，实验室中任何一个小失误，都有可能带来大灾难。”
后来那个男生情绪稳定之后，也接受了他的处罚。
刘真亦拎着电脑包回去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说好早点回去完结论文小尾巴，看来又要往后拖一天了。
开车途经他平常上班走的那条街道十字路口时，无意识瞅了一眼街口，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收拾摊位的小商贩，弯着腰，搬地上的箱子。
未来得及打扫的落叶，稀稀拉拉洒在空旷的街道上，一阵风吹来，散落的树叶，在地上打着旋，又停下来，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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