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训练场上，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在一片冰雾中穿梭着，手持冰剑，兵戈交接，不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呯——！
又一阵清脆的剑鸣声响起，国师干脆的挑飞了黛洛缇斯的冰剑，稳当的将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攻势松垮，防守无力，丫头你可又走神了，没休息好？”
国师将剑收了起来，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她的问题，一脸祥和，倒是没有批评她的意思。
“老师我错了。”
“错了？错哪了？你没错！”
“我不该……啊？”黛洛缇斯傻眼了，我连理由都想好了然后跟我说我没错？
她转眼看向国师，发现国师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走吧，歇会去。”
“老师我……”
“在想韦尔斯？那瓶土的事？昨晚的事卡尔都跟我说了，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你把你的感受再说一下吧。”
黛洛缇斯瞬间精神起来，昨晚卡尔主动请缨去跟国师报告，然后她回去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刚才一见到国师就让她训练也没有回应，她自然兴致不高，如今国师主动说起，如何让她不兴奋？
她将对那瓶土和自己对它的感受细致地跟国师描述了一遍，国师思索了一番，缓缓吐出一个词，“无源之土。”
“什么？”
“知道世界树吗？”国师瞥了她一眼。
她点了点头。
“世界树之所以为世界树，是因为它蕴含着一种特殊的力量，你可以理解为……掌控世界发展的某种规则，人类一般喜欢称之为本源之力。”
“实际上，所有古籍中所提到的世界树的权能，就是指本源之力。”
“我以前也跟你说过，所谓造物，其实就是古纪元时，世界树上规则之力溢出，从而在树上结下的十颗果实，皆都蕴含着这种力量，规则。”
“而自从世界树消弥之后，人类在伊巴诺森林的最深处，原本世界树的所在地，发现了这种被世界树根系所孕养的土。”
“这些本来也是普通的土，但经过世界树根系亿万年的孕养，使其也带上了一丝本源的力量，便是无源之土。”
“有什么用吗？”没等国师说完，黛洛缇斯便笑着主动上前帮他倒茶捶肩。
“有用？说有用其实也没那么有用，它蕴含的那一点微末的本源力量人类无法利用，最初的冒险家也只是发现用这种土种出来的植物生长的特别快。”
“后来也只是发现它在孕养某些东西方面有奇效，便也没其他作用了。”
唔……这不就等于没啥用嘛！
黛洛缇斯微微蹙眉，有些不理解，只是这样的话小丑军团要它干什么，它又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莫名的吸引力？
“它其实有个更官方的名字，叫阿塔瑞亚，这是第一个发现这种土的冒险家的名字，但千百年间，似乎叫它无源之土人更多。”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原本树木离开了土壤，没了营养来源，没了归属称为无源，这下倒成了土壤离开了树的孕养而无源，或许，这就是世界树的魅力？”
说着，国师的眼神中突然带上了一种莫名的向往之力，像是在缅怀某种东西。
精灵一族依树而生的，为树而死，对他们来说，世界树就是父母，是神明，即使国师只是半精灵，但对世界树的这份情怀，又何尝少了半分？
“至于你对无源之土的莫名感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昨晚我也翻了翻古籍，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你这种情况，解释不了，即使你是龙族。”
……黛洛缇斯心头突然一紧。
什么情况？她还以为是因为她是龙族的原因，而那瓶土是跟龙族相关的东西呢！
如果不跟龙族相关，那那什么土为什么还会对我产生吸引？我身上……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上藏着某种秘密，作为龙族，她却并不拥有龙族的秩序力量，作为龙族，自己又是如何从千年前的战争存活下来的？
再加上如今与无源之土的莫名联系……
“别想这么多，你就是你，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不是吗？”
“雅娜？”
正当她有些迷茫之际，一道空灵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雅娜每次都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你也承认我身上确实有秘密是吗？”
“那又如何呢？对他人来说，我也是你秘密不是吗？”雅娜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就像是大姐姐的抚摸一样。
“作为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秘密，发现正视自己的秘密，这是属于你的成长呀！想为龙族正名，不也是这个过程吗？”
“我明白的雅娜。”
黛洛缇斯倒没有过多的自我怀疑，只是暗自诽付，雅娜果然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
“倒是小丑军团收集无源之土，应该是为了地下那个大家伙——韦尔斯昨晚看到的东西。”
见黛洛缇斯恢复了状态，国师便继续说着。
“难道已经查到昨天晚上那对老人家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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