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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难得周栖野也在。
最近周栖野总是很忙，最后一节班会常常不见人影，一直到晚自习开始才大汗淋漓地回来，他路过陈遂意时都会带过一阵潮潮的热气。
没有了尤盼的小团体显得有些沉默。
周栖野也听说了江慎今天在班会发火的事情，不着痕迹地望了落在最后的江慎一眼，刻意咳嗽两声说道：“那啥……我可能明天就得去省里集训一个周，走之前还是请大家吃个饭，聚一聚，顺点好运给我。”
闻言，沈聿白兴奋地揽住周栖野的脖子，两眼放光：“怎么说？要国家队选拔了？”
相比之下，周栖野淡定得多，一边拽下沈聿白不安分的爪子，一边点头应了声嗯。
“我靠！”得到肯定的答复，沈聿白激动得脸都红了，嗓门越拔越高，“我记得你最近训练已经回到了10.4秒是不是？”
沈聿白像八爪鱼一样挂在周栖野身上，刚把他扯下来，下一秒又并手并脚缠上了周栖野，挣扎了几次无果的周栖野只好放弃，无奈地点头回应沈聿白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我野哥就是野哥。两个字，牛逼。”
此情此景之下，沈聿白毫不犹豫地摒弃了“周狗”这一称呼，脸笑得像朵向日葵，灿烂无比，“你可得好好争气，干掉李尚军那傻×，让他落在你后面叫你爸爸。”
沈聿白质朴的快乐终究是感染了所有人，王怡馨眉眼带笑，满脸通红地挽着陈遂意的手偷偷看沈聿白，就连一直气压比较低的江慎也没忍住唇边勾起一丝弧度。
周栖野哭笑不得，扶额甩手：“行了沈狗，适可而止。你们赶紧想想吃什么，这顿我请，包你们满意。”
一说到吃，沈聿白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他眼珠子一转，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沈聿白每说一句，王怡馨就悄悄点头应和，一下子提议就得到了两票。
周栖野无可奈何地看着沈聿白掰着手指点餐，虽然他看起来咋咋呼呼不靠谱，但其实点的都是曾经得到一致好评的餐厅或者小吃，于是周栖野也不急着打断他，只是笑着一次又一次地说好。
等到沈聿白终于输出完毕，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王怡馨小声地应了句“我觉得沈聿白说的都不错”，而宋今安和陈遂意都揉了揉眉心说都行。
唯有江慎，沉默片刻后冷不丁地开口：“我想吃江宁路的刨冰。”
此话一出，大家都仿佛静止了下来。
率先作出反应的是王怡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王怡馨痛经，正巧撞上她经期，刨冰加寒冬的组合会要了她的命。
可她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件事，以及拒绝这个提议。
反倒是沈聿白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王怡馨，然后默不作声地靠近她两步，使劲吸了吸鼻子后若有所思，几秒后耳根微红，就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
最后没等扭扭捏捏的王怡馨组织好措辞，沈聿白干脆地开口打破沉默：“慎哥，最近天气还没升上去，吃刨冰会不会……”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江慎怔了两秒，嘴唇嗫嚅，想说什么，却还是一个字都没吐出口。
气氛有一点僵持。
王怡馨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看向说话的沈聿白，却见少年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也不知为何，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江慎没搭话，沈聿白也没圆场，最终是周栖野笑着揽过江慎的肩，紧紧地压住他的脖子，宽厚的肩膀遮住江慎的半张脸，然后周栖野语气轻松地解围：“行了慎哥，就当少数服从多数，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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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几个人满意地回了学校。
周栖野却在要进校门口时一把揽住江慎，笑眯眯地说找慎哥有点事，让大家先走。
两人过了很久才回学校。
也不知是不是陈遂意的错觉，江慎回来时表情似乎比白日里都轻松了几分。
晚上周栖野蹬着自行车载陈遂意回家的路上，抓着他红色匡威书包的陈遂意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聊：“你和江慎下午去哪儿了？”
周栖野骑得有些快，周遭是热热闹闹的小摊和叽叽喳喳的同学，耳边充斥着城市的烟火声和呼啸的风声，周栖野一时之间没有听清陈遂意在说什么，“啊？什么？”
陈遂意也不恼，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和江慎，下午去哪儿了？”
周栖野减慢了骑车的速度，终于听清了陈遂意的话，然后哦了一声，随口提了一句：“我们吃刨冰去了。”
“什么？”
周栖野其实还是没听清陈遂意说了什么，但他大抵能从她的语气里猜测出她的惊讶。
“嗯，慎哥想去，我陪他去。”
周栖野说得很轻巧，陈遂意却慢慢地松开了拉紧书包的手，表情微怔地看着前排男生翘起一根呆毛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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