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压了约有二十几分钟后,小孩子身体终于差不多恢复了正常人的体温,肌肉也不再邦邦硬得僵直,但是这汉子还是没有停手,他有些费力地开始喘粗气,一边按,一边口中也没停,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他背对着另外三人又按压了一会儿,突然停了默念,开始招呼李家父母过来,言语间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客气。
“奶奶,您这大孙子这次并不是单纯地冲撞了。您和叔叔,还有婶婶,最好都好好想想,家里还做了什么损阴德的事情。”
他言辞犀利,李家人听见“损阴德”这三个字都黑了脸,李母更是频频向李父看去,却不敢指责他什么。李父从始至终就阴沉着脸不多说话,这时察觉到妻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他只觉得自己没由来的被妻子指责,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被这女人小瞧了一样,他毫不客气地怒视妻子,只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买卖,又觉得这些人压根什么都不懂,不懂他的抱负,不懂什么叫做大局。他气妻子的指责,也不想受这个便宜亲戚拐弯抹角的含沙射影,但碍于自己儿子还得要人家治疗,很是隐忍地吞下了一肚子的戾气,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用手狠狠地按压没有知觉的那条腿,仅用这样缓解自己的怒意。
一家人在大厅里无言地怀疑着对方,谁也没有说出个交代,那小毛吃力地又按压了有十分钟,原本昏睡的弟弟突然大哭,哭声嘹亮惨烈,好像刚出生的婴儿。
与此同时蕊蕊和樱柠也看到弟弟的磁场不服气似的在无声尖叫,蕊蕊吓了一跳,不知所措,那男人立刻单手抱了已近七八十斤的弟弟,另一只手拽住李父的衣袖。
“你跟我走,其他人留下!”
说话间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把踉踉跄跄的李父拽住了就往他来时的门帘后拽去,力气之大几乎是拖着这父子两人在走,两个女儿被留下的人下意识地跟了两步,又被严词呵斥回到了座位上坐下,李母几乎哭出来。
专门来看热闹的樱柠也拽住蕊蕊想跟去看,却不承想被蕊蕊一巴掌把拽她的手拍掉了。
樱柠奇怪地看去,见蕊蕊脸色很不好看的解释:“他说我们都不能去,可能女人会对他,‘做法’有影响,你也别去。”
她怕自己和樱柠都是女人从而对弟弟的恢复有影响,下意识地就意识的就听那人的话,不准备跟着去看。但是樱柠并不是她这样被养的三从四德的好女人,樱柠很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到她的额头上,“啪!”的一声,把蕊蕊打地捂着额头看她。
樱柠气笑:“你是不是傻了,你还不明白?”她话说到一半,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了,干脆也用蛮力把蕊蕊拽着跟上那三个男人。而蕊蕊也突然记起,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压根就不是一个人类,甚至非神非鬼,亦正亦邪,确实不是那些忌讳适用的人物。
两个小姑娘跟着那汉子钻进了门帘后面,门帘后是一方长了些杂草的小院。院子东西都有门,那汉子脚底生风带着李家父子一路往东疾走,眼看着离那高耸的外围墙越来越近,走到围墙底下时,顺着一个不起眼的小门直接出了李家大院,继续往东北去。
眼看着这男人竟然就这么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半大小子,又拽着一个腿脚不便的成年男人上了山。缓坡爬了一半,忽然有一块山壁横在眼前,除了壁上的数根粗壮铁钉,别无他路。而男人就带着李家父子轻松地踩着这些钉子径直翻上了山,速度之快就连樱柠也不错眼地盯着才能跟上。
上了巨石顶上,这汉子踩着深及小腿的野草往一棵孤零零的枣树走去,李父被他的速度已经拖得两脚都开始不着地,只凭借意志胡乱地迈着步,他在攀爬石壁的时候就已经吓得两眼一抹黑几乎晕过去,好不容易上了山顶,嘴里又被灌满了风,眼睛更是被吹得迷离得睁不开。
刚刚一行人进村时分明天高云清,这会子上了山风突然就大的让他只能勉强呼吸,脚下三四十分工深的野草被风吹动得像一大张绿色的长毛绒地毯,随风起伏间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拖到了海上。
樱柠和蕊蕊跟着飘到了枣子树下,却见前面这几个人陡然拐弯,穿到山背面去了,再跟上时,就算是樱柠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张大了嘴。原来这李家独占的山头背面,一个浑然天成的半弧形山壁上,密密麻麻悬挂了成百上千个新新旧旧的棺椁。这些棺椁都各自被两根小孩手腕粗细的铁钉钉架在山壁上,棺椁似乎没有什么排列顺序,只要露出来的山体上都有或红漆或黑漆的棺椁,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这些棺椁稳稳的挂在百余米高的山壁上。
半围合的山背面似乎是经年间的累积,山体里面已经挂不了更多的棺椁,有些很新的黑棺就只好靠着山体坐放在地上。这么看去,光是地上停放的就有数十口之多,让李蕊蕊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这棺材有大有小,在一堆厚重的棺椁中间,不仅有看起来就比常规棺椁大得多的,也有看起来就是收殓孩童用的,大多数木棺中间还夹杂了几个可以称得上十分精致的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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