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亮在云层中露出一角，微弱的月光，仅能够照亮周围的白云。
江川河上漆黑一片，哗啦啦的水声游荡在河中。偶尔几条鱼跃出河面，也很快消失不见踪迹。
一个黑袍人背着包裹出现在岸边。
冷风吹动宽大黑袍，掀起兜帽，漆黑的纹身犹如蜈蚣爬满半边脸。
幽暗的目光望着河面，似乎能够透过河水看到幽深河底水草飘摇。
黑袍人驻足许久，伸出双手对着河面一阵比划。
“不是这里……”
说出这话后，又朝着下游走一段时间，又在测量什么。
如此往复，最终在距离平岛下游六公里的位置停下。
确定好位置，黑袍人跪在地上将背包打开。
从里面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又将一张漆黑绣着繁复扭曲花纹的布铺在地上。
那些花纹摄人心魄，多看两眼都会深陷其中，将灵魂拉去深渊。
将瓶罐打开，黑袍人深吸一口气，满是满足痴迷。
摊开手心，倒出一些黑色粉末，用舌头尝尝，黑袍人很是满意。
又从其他罐子倒出灰的红的各种颜色的粉末，几种混合在一起，装到一个花碗里。
从竹筒里面倒出红色液体，猩红如血的液体将各种粉末揉和在一起，化作一团浆糊一般，散发着恶心的腥臭。
黑袍人再次吸口气，恨不得将这一碗全部吞下去。
最后强忍着欲望，用牙齿咬破食指，滴出几滴鲜血。
那浆糊像是活物一般吸收血液，冒出一股股气泡。
黑袍人就用手指沾染着浆糊，将其按照黑布上的花纹涂抹。
随着涂抹，那黑布像是在吸血一般，黑袍人脸上变得逐渐苍白。
黑布上面散发出一层诡异的黑光，这光就像密密麻麻的虫子在飞舞一般，看得瘆人。
终于涂完，黑袍人吸吮着手指，双手合拾，恭敬的跪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
随着黑袍人咒语念动，黑布上的光芒越发茂盛，几乎化作实质。
“恭请江川水鬼露面！”
黑袍人最后用大夏语念叨一句，光芒猛然一颤，化作一道流光隐入湖面。
做完这一切的黑袍人松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将瓶瓶罐罐收集起来。
可他刚刚有所动作……
“你用这么恶心的方法叫我是要做什么？”
一道男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黑袍人瞬间惊起一身冷汗。
顾不得收拾东西，转身望着那飘忽的鬼影。
江川水鬼三十多岁，一身古装青色绣袍，头发用冠束缚，身姿挺拔而俊俏。
生前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黑袍人声音嘶哑，用并不熟练的大夏语问道。
“你跪下的那一刻我就来了，只是你太蠢没有发现。”
“无礼的大夏人，既然来了为何不招呼？”黑袍人怒火中烧，知道完成这个仪式要浪费多少东西吗？
“为什么要给你打招呼？不完整的术都只能学个半吊子，还有脸了？
我猜你那个会消耗大量精血吧。”
说到这里，江川水鬼忽然轻笑一声：“你们这些外人，不知道咋想的，这种明显消耗精气神的东西都学？
我猜是从东瀛学的？
被坑了，知道不，哈哈哈哈！”
黑袍人忽然暴喝一声：“够了！我是来谈合作的！”
“只要你掀起江川水患，我们可以奉上三千童男童女。”
“你们？”
江川水鬼疑惑问着。
“你们隶属哪方？南疆？不可能！他们早就不玩儿这么恶心的东西了。”
黑袍人听到恶心的东西，嘴角抽搐，我之圣物，彼之茅厕？
“我们属于更南边的，不在大夏境内。”
“我知道，外邦嘛。”
黑袍人心中一喜，能说这个词，证明眼前这个江川水鬼态度已经有所缓和。
“对，就是外邦，只要你掀起水患，引的大夏境内异士齐聚，处理那些冤魂，我们就会在南边发起进攻，打掉那个老道士，到时候，你也不必这么拘束了！”
“当我白痴啊？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得到三千童男童女？”
江川水鬼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身上变得鬼气森森，眼中红光一闪而过，欲择人而噬。
黑袍人顿时感觉遍体生寒，背脊上冷汗直流，就像是在面对巨大的洪荒鬼物一般。
他敢确定，江川水鬼的恐怖能和大长老练出的活傀相比。
那活傀只差一步就可以到达飞僵层次了啊！
“江川大人，请您恕罪，是小人迷糊心眼，贪图了你的物品，还请您恕罪！”
黑袍人直接跪在地上，头都快挨着地了。
江川水鬼厌恶看了一眼：“还真是跟东瀛那群狗东西学的，这态度……”
“是的，东瀛勇士学了大夏不足千分之一，而我们更只是学了点儿皮毛，不敢和伟大的您相提并论。”
黑袍人已经不要脸了，刚刚他是真的感觉到杀意。
来时大长老也说了，能用最小的代价就用最小的，不能那就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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