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能说话了，但却没想说。
他就这么愣愣看着小薇，在面无血色之中面如死灰。
小薇看到梁成醒了，先是一愣，然后继而大喜。
“哎呀妈呀，亲爱的，你醒了啊？”
小薇一下扑到了床边，握住梁成的手。
梁成想抽回来，却发现没有力气。
看着这个自己无数次当做了自己抚慰的女人，梁成只感觉胸膛里一阵翻涌……
想吐。
……
过了一夜之后的现在，梁成醒来的很晚。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姜勇、姜东明和刘正晓，以及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一个是陈晓达，一个是易容之后的江虎。
梁成看到姜勇和自己艇上平时最牛逼的俩战士的时候，脑子只感觉突突的。
小薇吓得躲在了窗台角上。
姜勇笑着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梁成病床边儿。
“梁军医你醒了？能说话不？”
梁成眼神飘忽，别过了脑袋。
姜勇笑道：“你看看，你都被策反了，都犯罪了，可是我们还是救了你，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梁成没有回应。
“你帮间谍组织窃取部队秘密，间谍组织却要杀你，反而是我们来救你，谁好谁坏你不会现在还分不清楚吧？”
梁成的眼睛动了动，不知道他在寻思什么。
姜勇看了一眼江虎，江虎挑了挑眉毛。
姜勇继续道：
“你不说话也好，那就听我说吧……王凯和赵志康伏法了，王明伟等山娃那些人也都死的死抓的抓，你没有了组织，但你又去了海哥那边。你以为海哥是看你有用？不！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不会让孙畅去杀你！”
“孙畅被抓了，很多王兵兵的手下都被抓了，他们覆灭是迟早的事儿，你还沉默是为什么？”
“杀你是因为你知道他们的秘密，你被捅了十三刀，住院的时候王兵兵亲自带着赵斌去医院杀你，是江虎救了你。”
“赵大栓在你昏迷的时候，在医院给你端屎端尿照顾了一个月。”
“江虎因为你，被人给捅死了……”
梁成听着这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终于有了反应。
他听到江虎死了的时候，带着一丝歉意道：
“我……我也不想这样……”
梁成一说话，事情就有了转机。
姜勇道：“你不想这样？未必吧？如果你真的不想这样，那就应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梁成似乎还在犹豫。
江虎话里有话道：
“他连家人都不要了……不会还以为有退路吧……”
姜勇顿时明白了江虎的意思。
这是刺激还不够啊。
还得继续加码啊。
“你被人捅了之后，在医院昏迷期间，你父母来部队闹事儿，张口就要200万，还说什么你在服役期间遭遇了这事儿，部队必须给补偿！还提出让部队养你弟弟到18岁，然后给安排到部队当兵……”
“呵呵……一听你是因为泄密犯罪坐牢，你爹妈可没一个说要帮你承担点什么的，走的时候还扔下了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梁成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他们说就别把你送回家了，送回家也是拖累，让部队一直养着你，他们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去医院看你一眼。他们对你，还不如赵大栓和小薇。”
小薇脸色有些尴尬。
我那都是为了钱和保命啊。
梁成的心理终于被击溃。
自己家里什么情况自己当然最清楚。
父母偏心没关系，毕竟自己弟弟还小，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亲人。
以前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时候，家人还是梁成的寄托。
梁成一个月工资也不少钱，自己留1000，除了去找小薇，剩下的基本也不剩啥。
即便是这样，到了自己变成植物人，再到现在此时，梁成才真正看清楚了一切。
自己家人依靠不上，组织也要杀自己。
这两个自己的信仰先后崩塌。
小薇也不是为了爱而照顾自己。
全世界似乎只有赵大栓对自己好。
好像只有部队还念着自己。
梁成开始啜泣。
姜勇还要说什么，看到江虎微不可察摇了摇头，于是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姜东明这时候用很惋惜的声音道：
“虽然你以前在咱艇上不受待见，但你出事儿乃军和刘超他们还是很担心，一直带着我们想找到你，让你自首。”
刘正晓道：“你这事儿让艇上很被动，你也醒了，估计过段时间事情明朗了，乃军他们就得被撸了……唉！”
江虎使了个眼色。
姜勇起身对梁成道：
“你刚醒，还需要休息！让小薇给你弄点吃的，我们出去抽根烟。”
……
半个小时后，小薇出来，在医院的院子里找到姜勇等人。
“梁成让你们上去。”
姜勇点点头。
可算是要撬开了。
姜勇等人刚走了没两步，小薇小跑着跟上姜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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