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璟感受到腰上多了双手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忽地松开胳膊，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小年快乐……”
江时衍也没多说什么，他重新把两手插回衣兜，眸色如墨，“小年快乐。”
烟花绽放不停，温璟的脸忽明忽暗，映出他俊美的轮廓。
“过年和我一起回家吧。”江时衍忽然说。
温璟听着炮竹声，恍了恍神，他这才真实地意识到，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好快。
今年过年，没人能陪他一起了。
那么大的房子，也只剩下两个人了。
“王伯的去处我给你安排好了，送去公司保安大爷那里，两个老头一起过也有话聊。”
温璟听着，这话怎么让他说的这么奇怪。
“你的猫，如果放心不下的话，可以一起带去邵州，我找人开车送它。”
“还给你安排上次住习惯的房间，想换也行，随你。”
“公司暂时不用急，等你那两个叔叔进去后，拿到股份再说。”
“还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讲出来。”
温璟没什么顾虑，江时衍已经考虑得这么周到了，他想起上次临走前，小姑姑和江老爷子都叮嘱他过年一定要回去。
温璟其实想答应来着，可是大过年地，他一个外人，总觉得有点不合适。
“嗯…会不会不方便…”他问。
江时衍看他犹犹豫豫，以为他是在想怎么拒绝，本来想说，觉得为难可以不去，大不了他留在津市陪他。
没想到这人的素质又上来了。
江时衍抬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别想那些没用的。”
“有用。”温璟说。
“家里好几口人都挺方便，多一个人就不方便了？你是要去造反吗？”
温璟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可是……
江时衍掏出手机，免提拨了一个电话。
温璟正疑惑时，电话里传来了小姑姑的声音。
“大半夜，你有病啊？”
“过年我自己回去。”
“什么？”小姑姑拔高音量，“让你带温璟，你怎么回事？带不回来人，你也别回了！”
电话挂了。
江时衍瘫着脸，“你要是不回去，我也只好待在津市了。”
温璟想说，小姑姑就是说说，唬你来着。可是刚刚那语气，也不像假的。
他又琢磨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好，跟你回去。”
-
已经十二点多了，两人拉上阳台门，坐回了包厢。
江时衍的酒还没喝完，他慢慢品着，喝到尽兴时，他拉着温璟站了起来。
动作绅士地邀请道：“温少爷，跳个舞吧。”
温璟觉得别扭，“两个大男人，跳什么舞。”
这包厢里有极好的音箱，江时衍没管他的拒绝，连接手机放了一首曲子。
他又按下墙壁的开关，切换了一个很适合跳舞的灯光。
昏暗，暧昧，朦胧。
“来吧。”江时衍伸出手。
他看着像醉了，又像是很清醒。
温璟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好像是醉了，那一口渡过来的红酒，让他烫着手心，挨着了江时衍的手掌。
江时衍把距离拉近，一手搭在他的腰上，随着音乐晃动起来。
两人都只是学过一些，但意外的合拍，默契地像是练过许久。
“我就说我们最合拍。”江时衍低头说。
曲子柔美，很容易让人沉浸其中，温璟跟随着江时衍的脚步，竟然有些享受此刻的沉溺。
灯光暗淡，他直视着江时衍深邃的眸，“是不错。”
江时衍笑笑，凑近他嗅了嗅，他像闻了迷魂香一般，“好香啊，温璟，你出门前洗澡了。”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温璟呼吸微促，“我每天都洗澡。”
江时衍一只手离开了温璟的手腕，转而轻轻摸着他的脸，“你挨的那一掌是计划之外，我很抱歉。”
温璟想说不用觉得抱歉，人们心中积压的怨气，哪是人为能控制的。
他咧唇笑笑，“我知道你帮我出了气。”
江时衍偏头，凑近，情不自禁咬他的耳朵，“当然。”
“嗯……”温璟浑身霎时冒出一层汗。
他觉得自己失算了，他不是要管住自己不喝，他最应该管住的是江时衍。
虽然自己喝多了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可是江时衍喝多了，他更控制不了。
温璟耳朵又麻又痒，“别”字刚出口，江时衍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含糊道：“我真想……吃了你…”
话里的欲望和克制几乎是到达了顶峰。
温璟感受着那酥麻炙热的疼痛，他听不见音乐，呼吸和心跳成了包厢里最清晰的声音。
他今天本来就做了一半的心理建设，倘若江时衍提出这个要求，他也许真的半推半就会和他再来一次。
可是事到临头，他又犯了怂。
他猛地推开人，“我……我喝一点酒……”
江时衍拉住人，垂眸时阖了阖眸，再抬眼时已经清醒了，他关了音乐，打开了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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