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
咚咚咚！
“大爷，在吗？”
听到声音，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大爷将头探了出来，他止不住的咳嗽，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
“有事，小伙子？”
“没事，就想跟你聊聊，大爷。”
陆生笑了笑，见门被打开，大步流星的走入其中。
保安室的面积不大，分里外两处，陆生自来熟的走进了里屋。
一盏油灯被摆放在角落里，吹出袅袅黑烟，这吸引了陆生的注意力。
“大爷，这是什么？”
“你猜。”
苍白的脸色挤出勉强的笑容，但随着这个动作，保安大爷咳嗽的更加厉害了，一滩黑红色的鲜血被他吐出，他病得真的非常厉害了，跟规则五描述的情况相同。
“老了，不中用了，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了。”
微微一叹，保安大爷自嘲的笑了笑，旋即拿起摆在桌子上的朗姆酒，狠狠往胃里灌。
顿！顿！顿！
伴随着烈酒入口，保安大爷咳嗽的这才有所缓解，他掏出一根雪茄，放在嘴边。
“小家伙，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死鱼眼抖了抖，陆生饶有兴趣的站在一件衣服前，伸手摸了摸。
这是一件行政夹克，质感非常好。
“大爷，这衣服你能借我吗？”
陆生舔了舔嘴唇。
“只借一天。”
保安大爷伸出一根手指：“十块金牙，就借给你。”
“好。”
交出十块金牙后，那件行政夹克被交到陆生手上，他迫不及待的穿了上去。
“大爷，我帅吗？”
咧开没有牙齿的嘴，保安大爷摇了摇头：“老了，看不清啦，孩子。”
“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帅不帅，可以去校长室，那里有一面镜子，你照照就知道了。”
“镜子？”
死鱼眼微微眯起。
规则六说过，皮城大学没有镜子，但保安大爷却说校长室里有镜子，这明显是矛盾的。
但陆生并没有表态，而是咧牙微笑道：“谢谢大爷。”
“嗯。”
“小家伙，没事的话别来打扰我这老东西了，就安安静静的让我走吧。”
说完后，保安大爷从床底拿出一副红色棺材，满脸安详的躺了进去。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不情愿的从棺材里站起，来到外屋的保安大爷探出头：“谁！”
“是我。”
“保安爷爷，今天我主动清理了学校厕所，所以，你能帮我补牙吗？”
一个蘑菇头青年站在保安室门口，显得急促不安。
“进来吧。”
老态龙钟的保安大爷打开了门。
随着一点光亮青年手里飞出，保安大爷苍白的面色略微好了些，但很快又黑了下去。
“张嘴。”
随着蘑菇头青年张开嘴，浓郁的恶臭味扑面而来，他的口腔里还残留了不少蛋黄酱。
“孩子，你叫什么？”
“老八。”
保安大爷皱了皱眉头，又开始剧烈的咳嗽，似乎是臭味影响到了他。
“干得很好，孩子，但下次你可以换种方式清理厕所，没必要吃的。”
一颗金牙放在老八手里，保安大爷饶有深意的说道。
“记住，孩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死鱼眼微微眯起。
陆生总感觉，这段话是保安大爷说给自己听的，但他没有停留。
这时，迎面走来的几个女生突然朝他微微垂首，满脸恭敬的说道。
“校长好！”
“你们好。”
陆生下意识的回答道，礼貌的朝她们摆了摆手。
随后，几乎每位路过的学生都做了同样的事情，并且称呼他为校长。
就在陆生倍感疑惑的时候，一道漆黑的目光从教学楼上落下。
正在清理的垃圾保洁阿姨从裤裆里掏出对讲机，发出尖锐的爆鸣。
“报告各位领导！四不两直！四不两直！”
“他要到哪里？”
惊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发出。
渗人的眼珠不停转动，当注视陆生进入教学楼后，保洁阿姨这才开口。
“报告领导，四不两直好像要到小教室了……”
不多时。
刚来到小教室，陆生便看见满脸谄笑的秃头老师迎了出来。
“请领导放心，我们皮城大学的教学质量一向是可以保证的。”
陆生伸出手，示意秃头老师不用再说下去，那双毫无生气的死鱼眼突然眯起。
一位学生正站着，模样有点熟悉，好像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托尔列夫。
转过头，黑板上写着一连串看不懂的公式，现在是四班的随堂测试环节。
“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吗？”
手夹着背走到托尔列夫面前，陆生露出非常不满的表情，旋即转头看向秃头老师。
“你是怎么教导学生的，连这种题目都做不出来，你这个老师当的很失败啊。”
“没有，领导，这题他早就做出来了，之所以站着，是在教我呢。”
说话间，秃头老师把写满答案的白纸递给托尔列夫：“你的回答非常好，9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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