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贴倒福，扫庭前雪，一年一度的年夜又到了，鞭炮声响个不绝，天空之中，浮现着诸多漂亮的烟花。
一如既往，终神秀弄了几个小菜，一壶美酒，怔怔的看着天际。
多年以来，这种过年的气氛，他已经适应，但每一次过年，都是一次莫名的孤独。
金小甲夫妇，过来邀请他过去吃饭，但他依旧是老样子回答，有点事情要做，做完之后，去陪金小甲喝一杯。
修士，更多的是残忍冷酷，而凡人执于七情六欲，往往更为细腻。
“今年确实冷了很多。”
终神秀自语道，紧了紧身上的貂裘。
“冷吗？你是不是真的成了一个凡人？”
一道冷笑之声响起，院子中，出现了一位红裙女子，来人正是未央，这是她第二次在年关来此。
看到终神秀的一瞬间，她还有些意外，因为此刻终神秀的样子，发生了不少的变化，岁月在对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让她感到惊讶。
对她而言，几十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没想到这才一瞬间，终神秀就变了一个样，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坐吧。”
终神秀笑着道。
“哼！”
未央冷哼一声，在终神秀对面坐下，解释道：“这一次来这里，也是因为阿荒，不过她还是远远的看一眼就和那个老和尚离开了。”
说完，她倒了一杯浊酒，皱眉道：“怎么还是那种酒？就不能换一点好的吗？”
终神秀笑了笑，端着酒继续品尝。
未央喝了一口酒，或许是有了第一次，这一次她喝起来，倒是没有如之前那般抗拒。
“其实......味道似乎也不错......”
未央细品了一下，微微一怔，这酒水非常粗糙浑浊，没有任何灵力在其中，但是这一次喝起来，她明显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很多时候，当你本能的去抗拒某一种东西的时候，无论它是什么，都会让你不适应，但是待你学会接受之后，你会发现它有属于它的好。
“酒的味道，从未变过。”
终神秀摇摇头，是啊，酒的味道不会变，但人的感受却会有所改变。
“是吗？”
未央皱眉，她喝了一杯酒，拿起筷子，品尝了一下桌子上的食物，味道也更加好了，是自己的心理作祟吗？
两人吃了一会儿。
终神秀从衣袖里面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未央道：“给你的压岁钱。”
未央放下筷子，盯着终神秀手中的银子，眼睛一眯：“还想当我的长辈？你怎么敢的啊。”
“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终神秀轻语道。
“哼！”
未央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但是过了片刻，她还是伸出手，一把接过银子，淡然道：“我带去给阿荒！”
“......”
终神秀笑着点头。
未央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屋子里面画不错，手链和吊坠也不错。”
“喜欢的话，可以挑几份。”
终神秀道。
未央摇头：“那些画不错，但入不了我的眼，不如......你给我画一幅如何？”
终神秀叹息道：“怕是画不了。”
“为何？你不乐意？你不知道仙界之中，无数大画师，想要为我作画，我都不乐意了，到你这里，你还不乐意了？”
未央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满。
终神秀道：“凡俗纸张，承载不了你的身影。”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凡俗纸张不行，你不会换好一点的纸张吗？”
未央瞟了终神秀一眼。
“......”
终神秀沉默了一下，点头道：“那就试试吧！”
他往屋子里面走去，拿出不少笔墨纸砚，都是凡物。
“画吧。”
未央就坐在那里，神色自傲的看着终神秀。
终神秀拿起笔，在一张画纸上落笔。
结果第一笔落下，纸张和笔顷刻间灰飞烟灭。
未央皱眉：“换好一点的。”
“换不了。”
终神秀摇摇头，不是换不了，而是不想换，若是能以凡物画出仙人之像，说明他的感悟又深了一分。
随后，他接连尝试了十几次，结果都是一样，有些东西，属于规则限制，很难打破。
“废柴！”
未央眉头一皱，画个画而已，有那么难吗？
她一把抢过纸笔，冷声道：“看我给你画一张。”
她看了终神秀一眼，直接落笔，只是这第一笔刚落下，这纸张和笔就灰飞烟灭了。
“嗯？”
未央皱眉，继续尝试，结果都是一样，很显然，这纸张和笔，同样承载不住终神秀的相。
“我就不信了......”
未央随手一挥，规则之力凝聚成纸笔，她心念一动，快速落笔。
轰！
下一秒，所有的规则之力全部消散。
“呵！”
未央较上劲了，再次凝聚更为强大的仙道规则，可惜几次都是一样，到最后，她怒了，一把丢掉规则凝聚的纸笔，怒声道：“不画了，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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