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奔嘿嘿一笑道。
“没关系，我起得来，不会耽误你，还有这里的活计的。”
林北赶紧说道。
莲花桩大成，此时的林北精力旺盛，远超常人，浑身都是劲儿。
早起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为了能量带你，牺牲这点睡觉时间还是很划算的。
除之之外，他又长高了一些。
还好酒楼里的人和他还不熟，所以并没有人察觉。
“你起得来的话，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牛奔只当林北是想见识一下屠宰场是什么样子，自然不会拒绝。
第二天，天还未亮，林北就起床穿好衣服，直接离开了房间。
秋天太阳出来的比较晚，现在也就前世早上三点多钟，所以天色十分昏暗。
还好，月亮还算明亮，林北趁着月色，从院子里走出。
这个时候，奔叔也已经起身，从后厨推出一个板车，正将两个箩筐提到车上。
“林北，你醒了，我还以为你昨个是和我开玩笑的。”
“哈哈哈哈。”
牛奔大笑道。
“我说我能起来，那就一定起得来。”
林北一边说，一边帮奔叔推着小车，朝着四洲坊外的后门走去。
夜色深沉，月光隐藏在黑暗中，街道上一片漆黑，空无一人，只能听到林北与奔叔推动着板车的车轮声。
“奔叔，有人。”
林北突然扯了扯牛奔的衣角，在他耳边低语。
只见一道黑影，从一条小巷的墙壁上一跃而下，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要管。”
牛奔微微摇头道。
“能做墙上客的，都有些本事傍身。如果我们看到了什么，不仅不能管，更不能弄出动静，万一出声惹怒了他们，就算把你杀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那官府不管吗？”
林北诧异的问道。
不过，他一出口，就不由苦笑，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是有点幼稚了。
“官府？雁过拔毛。想要请动他们，至少大几十两银子洒出去，还不一定有结果。损失不大，还不够本钱，损失太大，大户人家自有人办法请强人帮忙追查。至于杀人，明山城哪天不死人？你见过几个查清楚的吗？没有身世背景，死了也白死。”
牛奔冷笑一声，脚下步伐，不由得加快。
林北虽然心中不舒服，但也明白，这就是现实，谁也无法反驳。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林北和牛奔两人，便抵达了北城一处比较偏远的街区，这里靠近西市。
远远地，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从夜色中传来。
林北知道，屠宰场到了。
一间略显破旧，却非常宽敞的棚屋之下，灯光通明。
十多个猪栏里，正有一头头又肥又壮的大白猪，等着宰杀，而在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头老牛，正在呜呜地哀哞。
林北走到近前，恰好看到一颗牛泪从眼眶中滑落，滴在了地面上。
当然，除了等待宰杀的牲畜，还有几只已经被解刨好的大白猪。
林北来得很是时候，一只大白猪被拖到砧板上，一名大汉正拿着一把杀猪刀，从它的喉咙处斜斜插了进去，锋利的刀尖刺透心脏，从胸口穿出，那头猪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汹涌的鲜血瞬时喷涌而出。
一个年轻人早已经准备好，端着一个脸盆，将猪血盛住。
没过多久，那头猪彻底没了动静，死的不能再死。
“叮，吸收9点能量。”
林北看了眼自己的属性栏，脸上立即露出一抹喜色。
刚到，就有收获，运气不错。
“诶，牛兄，你来的正好，这里正好有头三百多斤的黑珍珠，我已经给你分好了，整只都可以拿走。还有那头老黄牛，你看长的多结实啊，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开宰，不出半个时辰，就给你搞定。”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看到牛奔过来，立即招呼道。
“这头黑猪给我一百斤精肉，五十斤花肉，牛肉的话，给我割八十斤腱子肉，二十斤牛筋肉。”
牛奔是这里的常客，和那大汉也很熟，很快就报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嘞。”
大汉笑呵呵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那头老牛身前，招呼几个帮手把它抬到砧板上。
老黄牛力大无穷，奋力挣扎，但这些汉子们就是干这个，力气更大，老牛很快就被摁住，再也无法动弹。
老黄牛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下场，呜呜地叫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从它的眼眶中滑落，落在了砧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不忍心？看得久了，就习惯了。”
牛奔看到林北别开目光，脸上露出促狭的笑。
林北苦笑一声，在断头台上，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旋风寨的四当头郑鸯被斩首，那是因为自己知道他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但是，这头老黄牛，泪流满面的样子，却让他不由生出不忍之心。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有点矫情，但是，作为前世养过狗的他，实在有些无法直视这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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