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早饭？
吴斜眨眨眼，看向旁边墙上刚4:13分的简约挂钟：“现……现在吗？”
听着自家老哥疑惑的都结巴了的声音，江醉笑了两下，趴在人腿上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
“对，就现在。”
“可现在早……”吴斜还想说一些什么。
但是江醉却揉揉因为长时间没睡眠，有些泛红的眼睛，给出了致命的话语：
“可是我饿了。”
江醉直起身子，跟个粘人的小八爪鱼似的攀在了吴斜的肩膀上，轻晃着他的肩膀，嘴里孩子气的撒娇：
“哥，我想吃生煎还有南瓜饼。”
“咱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看那街边儿上有一家早餐店，门口牌子写着他们家早4点就开门儿了，而后他们家招牌上正好有生煎，还有南瓜饼。”
“你去给我买嘛，好不好？”
吴斜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更何况没有人能拒绝眼前这个眼睛红红的，一脸乖巧的跟你撒娇的小八爪。
而且……
看着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吴斜感觉自己要是不同意，下一秒自家弟弟就能直接帮他将他撂倒，然后压着他开挠。
想到那个可能，吴斜摇头笑了笑，眼睛里似乎划过一丝遗憾，但是也似乎是错觉。
他拍了拍身上小八爪鱼的背，嘴上应着：
“好，我去买，还有什么要吃的吗？他们家还有粥品和豆浆油条一类的，还有肠粉。”
说着，吴斜像是想起什么，拿到一旁的手机，在微信里找了一会儿，然后翻出了一个人的朋友圈。
那个人的背景图片就是那家店的全部菜单。
吴斜把手机递给了江醉，江醉捧着手机缩在了吴斜的怀里，两个人一起头挨着头的看着菜单。
菜单上的菜品丰富多彩，琳琅满目。
江醉眼睛一扫，嘴里跟机关枪似的咵咵的报着菜名：
“膏蟹滑蛋牛肉粥，红枣薏米小黏糕，小锅煎饺，蟹黄烧麦，红枣豆浆，生煎包，葱包绘，然后再最后给我来一份豆腐脑油条，谢谢，我的豆腐脑里面的卤要咸的，不要甜的！”
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这一串儿，江醉把手机往吴斜手里一放，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哥我点完啦，你点吧！”
吴斜：“……”
他听着自家老弟点的那些餐都能让四个大汉都吃饱，但是这还只是他一个人的早餐的话，莫名的有些沉默。
“……小宝。”
“昂？”
“咱点的……是不是有点儿多？”
“哥，我还在长身体呢，而且这些东西也不算太多。”
江醉听到这小质疑，伸手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腰腹，一脸认真：
“我可以全部吃完的。”
吴斜的目光顺着江醉的动作落在了他那平坦的小肚子上。
其实原本他是有些小怀疑的。
但是在他想到昨天晚上江醉一连吃了那么多的糯米圆子还吃了那么多的饭。
就突然的有些释怀。
“好，他们家不送外卖，哥现在去买，你自己在家不要出门，遇到别人敲门也不要开，知道吗？”
江醉听着自家老哥的叮嘱眨了眨眼睛，觉得要为自己的智商争取一下：
“哥哥。”
吴斜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应他：“嗯，怎么了？”
江醉吸吸小鼻子：“我今年好像是17岁，不是七岁。”
吴斜换衣服的手指一顿，转身看着那个缩在落地窗旁边的小孩，挑了一下眉，不以为意的说：
“那又怎样？”
江醉瘪嘴，抱着小膝盖，有些小郁闷的看着他：
“所以不要说这些以为我还是小孩儿的话好不好？我已经长大了。”
听着他这些话，吴斜一边换衣服，一边煞有其事的点头：
“确实长大了。”
江醉鼻子轻哼了一声，刚想傲娇点头。
他就又听到他家黑心老哥，似乎是憋着坏笑一般说：
“胃口确实挺大，一顿饭都赶上哥一天了。”
空间沉寂几秒，然后突然爆发出一声暴躁的小声音。
“吴斜！”
“哎～宝贝。”
“我咬死你！”
“来吧。”
“啊啊啊，你好烦呀！！！”
似乎有人轻笑了一声：“没办法，谁让我是你哥呢。”
“啊啊啊啊！”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玩闹声后。
吴斜戴上了口罩，理了理袖子，遮挡住了脸上还有身上被啃咬出来的小牙印儿。
他站在门前拿着手机，回头看着那瘫在他床上，正翘着二郎腿水润润的哼着小曲子的人，嘴里笑了一声：
“那哥就出去觅食了。”
瘫在床上的小人挥了挥手，意思是赶紧去吧，赶紧去吧。
吴斜被他这副跟贵妇躺在沙发上敷面膜似的，慵懒小姿态又逗笑了。
“那哥走了啊。”
说着，他便走出了卧室，准备关上门。
本来以为慵懒的小咸鱼不会给他什么反应，却在关上门的前一刻，他听到的那个小咸鱼让他注意车流，不要跟着陌生人乱走。
吴斜静了两秒，然后笑着应了。
这一早上，他的唇角一直在往上翘。
“哐当——”
楼下传来轻微的门被关上的碰撞声。
吴斜出门了。
江醉把脸埋在被子里面等了静了几分钟，然后坐起身，翻身下床，走到了那让他在意一晚上的浴室里。
浴室里还残留着刚刚吴斜梳洗清理时的水汽。
空气中蔓延着薄荷牙膏的味道。
洗脸盆旁边摆放着剃须刀，地上还残留着溅出来水珠。
江醉一一扫过这些，然后径直走向了洗脸池旁边的感应马桶外。
感应马桶因为他的到来自动掀开了盖子，里面传来徐徐水声。
但是江醉并没有尿嘘嘘或者窝粑粑，而是把那盖子重新盖上，弯腰拿起了旁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很干净，似乎刚被人清理过里面，里面只有一点东西，刚铺满垃圾桶底部。
江醉拿着垃圾桶将它倒扣，将那里面的垃圾全都给倒在了地上。
东西落地时发出清脆的玻璃撞击声的声响。
带着些许水珠的瓷砖地板上，静静的躺着几张卷成团的手纸，两张湿漉漉的洗脸巾，几根短短的白发，还有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玻璃形状的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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