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看中什么吗？”这个问题是直接问洛普的。
“图尔少爷，”与站在她身后让她脖子酸痛的图尔对视。他走了一圈，看着摆在那里的鞋子，“图尔少爷，”洛普重复道，“我知道我曾经买过的那家商店。”
“嗯？”
“那里的鞋子比这里的更适合我，”他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那双翠绿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他歪着头，“这里的鞋子不合你的品味吗？”
洛普毫不留情地低声说道：“我买不起。”
“谁让你付钱了？我的天啊，你要付钱吗？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就没有必要讨价还价了，”图尔的嘴角扭曲着说道，“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的宠物会有很好的鞋子，就这样。如果你在这里不选一双……”他低头看着她的脚，“你会踩到尖锐的物体上继续受伤……”
女人手里拿着两个盒子走了出来，“这是和您看中的皮鞋一起送过来的，图尔先生，”她说着，不等助手打开盒子，自己就蹲在洛普面前，洛普觉得这很奇怪。
两周过去了，人们把她当奴隶一样对待，丝毫不尊重她这个自由人的人格。在这种时候，这个店铺的女士蹲在她面前，丝毫不考虑她现在的身份，这让洛普很感动。人们常说，当一个人处境最糟糕的时候，伸出的援手就像隧道尽头的灯光，不仅给人带来希望，也表明即使人已经不是人，但至少还有一点点人性。
“这些鞋是由沃维莱的顶级鞋匠手工制作的。据说他在做鞋方面有神乎其技的本事，”温妮说着，拿起一双与午夜星空相似的深蓝色鞋子。从远处看，人们可能会认为它的颜色是黑色的，但实际上是深蓝色的。
温妮托起洛普的脚，让她把脚滑进鞋里。这双鞋的带子缠在脚面，看起来很精致。在洛普眼里，它们很漂亮，但同时也有一些让她感到不安的东西。那就是鞋跟又尖又细。温妮把另一只脚也穿进鞋里，说道：“这双鞋被称为凉鞋，洛普。我觉得你穿上它们真好看。你觉得呢，图尔先生？”
“你能走路吗？”这个问题是直接问洛普的。
洛普也有同样的问题。她能穿这双鞋走路吗？一直以来，她穿的都是没有带子或鞋跟的平底靴。当她低头看自己的脚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视线中移动。她看到了一只等待她抓住的手。
“该起来走走了，”图尔说道，洛普给了他一个令人不安的微笑，这个微笑立刻消失了，因为它只是为了在商店里的人面前表现出礼貌而已。
洛普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的手里，从座位上站起来，稍微摇摆了一下才站稳。好吧，洛普对自己说。这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难。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向前迈了一步。看，很简单吧，她对自己说。又向前走了一步，她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鼓励的话语：“对于一个不习惯穿这种鞋子的人来说，你做得非常好。”洛普为自己感到骄傲。谁能想到她是第一次尝试就能做到不摔跤呢？
图尔从后面评论道：“你是鸭子吗？走路怎么这么慢？等你到九十岁的时候才会这样慢吧，但现在你还年轻啊。”
温妮看着女孩脸上露出的尴尬表情笑了笑。图尔盯着她的背影和姿势看了一会儿，她站得稍微有点歪斜，看起来比真正的鸭子还要糟糕。
“你把这些鞋子和皮鞋一起打包吧，”图尔吩咐道，“这些鞋子穿在西娅身上一定很好看。把最矮的一双鞋包起来让洛普穿。”虽然温妮露出惊讶的表情，但下一秒就被遮盖住了。洛普一点也不惊讶。她知道这个欺凌她的主人不会手软，也不会放过让她难堪的机会，但她并不难过。
当涉及到他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很多事情并且尽量不去想。
他们把鞋子打包后，洛普低头表示感谢。虽然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鞋子——那是一双不仅能帮助她走路、而且能在需要的时候跑起来的平底鞋——但是洛普很感激这位女士所提供的服务，尽管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奴隶。
当图尔和温妮说话时，让洛普在外面等他时，温妮对他说：“店里的生意一直很好，图尔先生。我们上周刚检查了送来的鞋子。”
"那就好。我听说瓦莱有个鞋匠。他的手艺和你今天给我打包的那双鞋一样好。"
“我会让人联系那个人。”
图尔摇了摇头，“没必要了。我已经让我表弟把他送过来了。货物来来往往太麻烦了。我更喜欢让他在这里按照客户的需要来制作。”
“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温妮问道。
“不用了吧。你把店打理得很好，”男人很少这样夸奖人，他的夸奖就像他讨价还价一样吝啬。
“谢谢你把看店的这份差事交给我。我会让你的店成为这里最好的店，”女人低头道谢，她身后的助手也跟着低头。
“我期待着。那我现在就告辞了，”男人准备离开时，看到助手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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