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呦呵，还有一个银币……”
范德华数着桌子上的钱，笑的很开心。
“自己不用动手，就不愁吃，不愁穿，这日子可真是神仙一般。”
旁边的人听到范德华的话，笑着说，“我可是听说，外头饿死的人又多了几个。”
“那就是他们脑袋不好使了，发财门路那么多 ，怎么会把自己饿死。”
“范哥。”
一个浑身穿着破衣服的孩子缓缓走了进来。
“怎么了，小四？”
今天的收成很不错，所以范德华的心情很好。
“阿狗和和赖赖今天空着手回来了。”
范德华的原本笑嘻嘻的脸一下子黑了。
“看来今天的收成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那个男人起身，将自己腰间的皮带解了下来。
“把阿狗和赖赖叫过来，小四。”
“嗯。”
小四一溜烟跑了。
随后两个脏兮兮的孩童，颤抖着走了进来，小四则跟在两个孩子后面。
“老王。”范德华喊了一声。
“知道了。”
老王将皮带凌空一甩，发出噼啪的响声。
胆小的赖赖禁不住老王的威压，吓得哭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要挨打吗？”范德华坐在椅子上问。
阿狗不是第一次挨打了，已经有过经验。
“因为我们没要到钱。”
“没要到钱。”范德华重复了一遍阿狗的话。“你要知道，谁养活了你们那么多人，谁保着你们，你们这帮没爹没妈的废物，吃我的，住我的，没有我你们早死了，知道吗？”
“是的，范哥。”
阿狗把头埋得低低的，他只希望不要激怒范德华，少挨点打。
“知道就好。”范德华刚放松下来，王固安刚甩下一鞭子，就听到赖赖爆发出尖锐的叫喊。
“我不想被打，别打我，我明天一定赚更多的钱，别打我……”
范德华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赖赖的面前。
赖赖见到范德华就在自己的眼前，就连哭也不敢了。
小四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他知道范德华被惹生气了。
“不想挨打吗？”范德华语气很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哄小孩别哭。
“不，不是……”赖赖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把他腿卸了吧。”
“不要，范哥，不要，我挨打，我挨打……”
这时候赖赖无论如何求饶也无济于事。
范德华招了招手，示意小四过来。范德华和小四一起走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拼命求饶的赖赖，王固安和默不作声的阿狗。
“小四，你觉得赖赖的腿该不该断？”范德华拍了拍小四的肩膀。
“他要不到钱，就不能为大家出一份力，留在这里就是多了一张嘴巴，我觉得范哥的做法没有问题。”
范德华听完后，很满意
“小四，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叫你小四？”
“不知道，范哥。”
“因为这里你是第四个来的，我王固安，第三个死了，你就是第四个，所以你就叫小四了。”
“嗯。”
小四点点头。
这时候，房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然后又恢复平静。
“结束了，我们进去吧。”
范德华和小四走回房间，看到是痛晕过去的赖赖和嘴角破裂，少了几颗牙齿的阿狗。
“真是费功夫，这小杂种受不了直接痛晕过去了。”
王固安擦了擦手，一脸劳累。
“带着两人走，小四。”
小四听话的将两个孩子拖了出去。
小四来到了一个臭烘烘的房间，房间的空间很小，但是又很多小的铁笼子，笼子里，铺着破被子和一些破布条。
一些营养不良、神色憔悴的的孩子在笼子怀中，满眼惶恐的看着小四将阿狗和赖赖拖进来，然后走了出去。
等到小四走远，几个孩子壮着胆凑上前。
“可怜，赖赖的腿被掰断了，二黄，就和你一样。”
一个下半身残疾的孩子爬了过来，看着赖赖叹了口气，“他最起码躺一天，然后得带着伤去要饭了。”
“如果还是要不到，赖赖会怎么样？”
“估计会死吧，那个恶魔从来不会养要不到钱的人。”
“……”
阿狗这时候清醒了，他的声音虚弱，眼里是害怕的泪水。
“我们逃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围观的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逃……”
“又能去哪里呢……”
对呀，又能去哪里呢？
中央国外城到处都是人间地狱，内城他们又进不去，如果逃走，可以到哪里去生活呢？
“去外面，离开中央国。”
一个孩子问阿狗，“逃了，就不怕那个范德华来报复吗？中央国外城就那么几个势力，和范德华都有关系，被发现了我们的腿岂不是都要断。”
“是啊，别想了。”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要饭去。”
“你还在要饭吗，我已经要不到了，今天从一个路上的倒霉货那里偷了点……”
“……”
孩子们回到了笼子了。挨打的不是他们，要到钱就能苟活，在这个残酷的世道里，似乎真的变成了一种仁慈。
第二天，孩子们醒来，发现阿狗躺在自己的笼子里，一动不动。
“起来吧，不然又要挨打了。”
有人拉了拉阿狗的手，感到一阵冰凉。
“死……死了？”
有孩子打开阿狗的被子，血迹从枕头上一直延伸到被子了，阿狗的嘴边是半条舌头。
一间干净的房间里，范德华被敲门声吵醒。
“进。”
小四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像是在说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阿狗咬舌自尽了。”
“哦，把他拿去卖了吧，少个舌头而已。”
范德华说完倒头继续睡。
到此，隐蔽的院子里少了一个苦命的孩子，在中央国外城的黑市上，多了一具没有舌头的尸体。
“小孩的尸体不值钱，有舌头也不值钱。”
小四将所有的钱给了范德华，范德华接过钱，数了一遍。
“又少了，人命便宜啊，便宜……”
看着眼前的小四，范德华大方的从钱里取出几个铜板，“你不是喜欢喝什么牛奶来着吗，拿去卖牛奶喝吧。”
小四接过那几个铜板，铜板干净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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