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程老爷，您女儿她……已经睡下了，现在安全的很。”
冯无忧看向程老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那女鬼，虽然是寄生于您女儿身上，但事情却不是因她而起。”
冯无忧说着，目光锐利的落在了某个人身上。
其他人不明所以，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没想到，冯无忧看得人，竟然是程家二少程前桉！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他色厉内荏嚷嚷道，“难不成，你想说是我害了我妹妹？开什么玩笑！”
冯无忧轻蔑一笑：“本仙什么意思，程少爷应该心知肚明，难道程少爷是希望，本仙将从女鬼那得知的真相，全部公之于众吗！”
涉及到主子事情，这些下人们就统统低下头装起了缩头乌龟。
可个个耳朵都竖起来，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消息。
“你……你血口喷人！”
程前桉恼羞成怒，他一手指着冯无忧，一手捂住胸前，气急败坏：“我看你就和那个假道士是一伙的，来我程家坑蒙拐骗，现在又想用什么法子骗钱！”
冯无忧一袭白衣，无风自动，她目光紧紧盯着程前桉，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坑蒙拐骗？难道那假道士不是程少爷您请回来的？怎么我和他成了一伙？”
“这……这……”他一时语塞，转而怒视管家：“是你！好你个老不死的，竟然联合外人吃里扒外！”
钱管家没想到，这火竟然烧到了自己头上，他求助的看向程老爷，又看向冯无忧。
“冤枉啊……老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损害程府的事情！”
程家老爷冷哼一声。
“够了！”
他一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儿子心虚的模样？
既然闹鬼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之后的家丑，就该关上门好好解决。
他对冯无忧拱手，挤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今夜仙师辛苦了，此时时辰已经不早了，仙师还是早些休息，等到明日，老夫一定再设酒宴，好好款待三位仙师。”
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程前桉。
“还不快滚？！”
程老爷发话了，下人们也不敢再次逗留，鱼贯而出。
程前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恨恨的瞪了一眼冯无忧还有老管家，一甩袖子，也跟着踏出了院子。
此时，原本人挤人的院子，此时仅剩下程家老爷、钱管家、冯无忧和一直看好戏的卢宏生。
“唉……”
伴随着叹息声，程家老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就连背脊都蜷缩了些许。
冯无忧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除了是一位父亲，还是一府之主。
刚刚冯无忧的话，让程前桉在所有下人面前颜面扫地。
到时候不知道又会传出怎么样的闲言碎语。
好在钱管家很是体贴。
“……少爷若是真要怪罪，就怪在老奴头上吧。”
钱管家看向程老爷，低声说道。
他的眼神中有失望，也有不忍。
“……钱伯，你说，要是康儿还在，那该多好啊。”
两位老人相互扶持着，离开了院落。
冯无忧目送二人离去，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中有迷茫，有纠结。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看着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两位老人，再回想起程前桉愤怒离去的背影。
她想问一句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
“既然做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冯无忧寻声望去，竟然是卢宏生。
他抱臂而立，眼神专注。
“如果说那是你心中的正义，那你就义无反顾的做下去。”
“反正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这时候就算你回头，想挽救也是来不及了。”
“是啊……现在回头，什么也挽救不了。”
她喃喃道。
忽然神情一怔：“不是，你在说什么？什么回头，我怎么听不懂。”
卢宏生嗤笑：“人都走光了，还装啊？”
冷汗顺着冯无忧的脊背一滴滴滑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卢宏生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身后。
冯无忧僵硬着身体，缓缓转身。
“怎么是你！”
身后，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正靠柱而立，见她转身，还伸出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嗨~”
“冯无忧”身体僵硬，身后卢宏生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不得不说，你装的真的很差。”
“你这点把戏，骗骗普通人还行，骗别人，算了吧。”
冯无忧贴近她，有些好奇的用手戳了戳她的脸。
她的手指上裹挟着一层灵力，触碰到的地方，皮肤纷纷破裂，密密麻麻细小的肉色虫子逃难似的往别处涌去。
这一幕诡异又恶心的画面，看的卢宏生后退两步。
“蛊虫之术？”
冯无忧诧异，这丫头知道自己脸上都是这种恶心的虫子吗？
“程小姐，现在可以和我们说说，这么做的原因了吗？”
“冯无忧”，不，应该说是程小姐，双唇紧闭，眼神决然，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
冯无忧哑然失笑：“放松，我要是想拆穿你们，刚刚就不会任由你假装我了。”
“不错。”
此时，粉衣女子脸戴面纱，从门外缓步走入，先冲着二人盈盈一拜，才开口道。
“巫蒹葭，拜见二位仙师。”
“巫？”不出所料，卢宏生听到这姓也愣住，“你和巫采薇前辈是什么关系？”
“按照辈分，我应当称巫采薇一声二奶奶。”
巫蒹葭不卑不亢，回复完才抬头看向卢宏生：“仙师认识二奶奶？”
卢宏生恍惚点头。
对哦，采薇老师看上去年纪小，但论岁数，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
“采薇老师，曾经在钟灵派为我们授课。”
“竟是如此。”她闻言，略一思索，竟扑通跪下，五体投地行大礼。
“小女子自知此番行为恶劣，甘愿受罚。”
“只是程三小姐与此事无关，全是我一人指使。还望二位仙师不要怪罪于程三小姐。”
“巫姐姐！”
看到这一幕，程三小姐飞快扑到她身边，拉扯着她要她起来。
“巫姐姐，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这扮鬼的主意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无非是想要讨个公道！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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