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一会儿,黄桂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叹了口气说:“那得让他们想办法啊。要是他们不管我,我可就要举报他们。”
老五闻言,压低声音,沉思片刻后说道:“黄桂呀,你举报谁呢?你有啥铁证能证明是别人指使你干的?你知道人家在外面的背景有多硬吗?就算你去举报了,人家死不承认,人是你撞死的是事实,你也签字画押了,听我一句劝,认命吧。”
这一句“认命吧”,从老五口中缓缓说出,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黄桂的心上。黄桂的心彻底凉了,是啊,自己当初稀里糊涂地签字承认,如今谁会在意是在怎样的强迫下签的呢?自己又能拿出什么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人家授意支持自己干了这事呢?人家是什么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哎,黄桂满心懊悔,当初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为了区区五万块钱,就去干那撞死夏光春的傻事呢?
老五接着又说:“兄弟,听我劝。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现在都得咬咬牙认了。不然,你一分钱拿不到不说,人家那边你根本惹不起。关键是,你的老婆孩子、妹妹姐姐、父母,都得跟着遭殃。言而无信这四个字,足以要了你的命。你横竖都活不成了,倒不如给老婆孩子留点钱,也算是为他们做最后一点事了。”
黄桂的身体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头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刻的他,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无奈。老五继续说道:“兄弟,人家让我给你带个话,愿意出20万,再给你加四倍价钱,20万,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些钱啊,足够让你儿子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黄桂呆坐在原地,眼神空洞,冷漠得可怕。老五知道,这是剧烈的思想斗争,需要黄桂慢慢消化这些内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连老五都熬不住了,眼皮开始打架,慢慢进入了梦乡。不知不觉中,老五在睡梦中隐隐听到铁链的声响,在这充斥着恶臭味道的监舍里,他感觉身体猛地动了一下,瞬间惊醒,睁眼一看,正看到黄桂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眼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仿佛能将人冻住。
老五虽然平日里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但在黄桂这冰冷的眼神下,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拍了拍胸脯给自己壮胆,说道:“你这么盯着我干啥?”黄桂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我想通了,这事儿我愿意扛。毕竟是我自己没顶住,该死就死吧。不过,20万可不够,得给我50万。”
听到要50万,老五十分诧异,眼睛瞪得像铜铃,说道:“50万?你知道50万是多少钱吗?”
黄桂冷冷地说:“50万买你的命,你干不干?”
老五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50万就50万,我去跟老板说。”
黄桂又说:“你让他想办法让我爹来见我一面。只有我家里人亲口说出口,这50万到账了,我才不会反悔。我要这50万不多。我父母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开车当司机,一年也能挣个万把块。而且我被枪毙之后,我媳妇能为我守活寡吗?说不定带着钱连孩子都不要了,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过日子去了。所以,这钱我得给我爹。”
老五心里清楚,只要开了价,这事就有了商量的余地。反正到最后这钱也不是自己出。
黄桂显然对这事放心不下,死死盯着老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说道:“兄弟,既然大哥派你来,我就信你这一回。你在中间得当个保人。要是他坑了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老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这事你尽管放心。兄弟我既然敢来,咱就是在道上混的,在道上混靠的就是一个‘义’字。到时候你做鬼直接来找我,我要是办不成这事,我也没脸在这道上混下去了。”两人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老五看着黄桂那充满死气、绝望的眼神,内心也是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周海英担任东原市商会会长之后,工作劲头比在建委的时候更足了。这几日,他马不停蹄地走访了几家会员企业。周海英来到了迎宾楼,在迎宾楼里,周海英辞职之后就把罗腾龙的办公室给占用了,这办公室集会客功能与办公功能于一体,同时也成为了龙腾集团的一个重要驻地。由于迎宾楼地理位置优越,靠近市委、市政府,往来办事的人员众多。再加上周海英几人人脉颇广,靠着这些千丝万缕的纽带关系,迎宾楼的生意愈发兴隆,每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周海英乘坐的轿车缓缓停下,他身姿优雅地从车上走下来。刚一进门,就看到罗腾龙的媳妇王曌正在和迎宾楼的职工们开会。迎宾楼作为东原地区最具特色的酒店之一,各个部门人员加起来足足有四五十人。王曌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身着一件款式新颖的黑色皮夹克,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干练十足。罗腾龙则只能乖乖地坐在下面,和其他普通员工无异,静静地听着王曌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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