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怎么出来了？您不是在养病吗？”天睿帝神色冷淡地看着一身大妆太后，平静地吩咐道，“德忠，送太后回宫。”
“你敢！”太后柳眉倒竖，暴喝道，“孝乃德之本也！哀家倒要看看，若是天下人知道你软禁生母，你这皇位还坐不坐得稳。”
天睿帝深深看了太后一眼，似乎丝毫不为其所动。倒是御书房里伺候的人，一个个吓得脸都青了，听到太后亲口叱责皇帝不孝，他们这些人只怕都没活路了。
“母后，您病了，是癔症。”天睿帝淡淡地说道，“太医说了几次了，您需要安神静养。”
太后气得涨紫了脸。
癔症？！天睿帝这是说她是个疯子了？！她可是他的生母！他怎么敢！
“我没病！不需要静养！”太后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却不知她这番形貌当真有几分癫狂之态，“你大哥做错了什么？！你要至他于死地？！安王不过是个贱种，昌宁才是你的亲大哥。”
“亲大哥？”天睿帝重复了一声，神色晦暗不明，眼眸中透着冷光，他缓缓站起身向太后走了过去。
太后被天睿帝气势逼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挺直了腰杆，目光凶狠地瞪视着天睿帝。
“母后，我十岁那年在大哥府里误食野山茄的事，您想必还记得吧。”天睿帝越过太后，站在御书房门口望着外头层层叠叠的宫室，平静地问道。
太后猛得转身看向了他，那一瞬间面色狰狞仿佛地狱恶鬼，转眼却又平复了下来，看上去竟比先前冷静了七分，她冷声答道：“你父皇不是说过了吗？你中毒之事，与你大哥无关，乃是意外。莫非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意外，你就一直记恨你大哥？”
“母后，那件事虽然与皇兄无关，不过，真的是意外吗？”天睿帝转身凝视着太后的眼睛，冷然反问道。
“什么？”太后似乎是吃了一惊，面上首度露出关切之色，“是谁？是谁算计了我儿？”
天睿帝却沉默了，只是静静看着她，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后面上关切的面具渐渐龟裂，不可置信与癫狂之色再次悄然爬上她的面庞。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没人知道……”太后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捂着心口喃喃说道，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不可能知道什么？”天睿帝用近乎嘲讽地语气反问道，“母后难道就没怀疑过，为何那次之后，朕就被父皇接走亲自扶养了吗？”
“他知道？”太后猛地抬头，满面惊惧地问道。
“父皇自然知道。可朕却很想知道，您，到底是为何？”
“哀家乏了，皇上若是没事儿，哀家要回宫休息了。”太后这会儿却不愿再说了，咬着牙做出一副疲乏的模样，推脱道。
“朕觉得母后身子似乎是见强了些，朕已经很久没同母后说说话了，母后再陪朕片刻吧。”
天睿帝却已经打消了离开送她回宫的意思，他们母子两个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若讲话说明白了，说到底他也希望能从太后口中知道困扰了自己多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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