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妹有些懵逼地问道：“这是谁？”
“你不认识。”
曦淡然道：“以前拜入过你们宗门。”
“你那小情郎认识这人，还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去去……什么情郎。”
张二妹故作娇羞道：“他是我儿子。”
“……”
“你可真不要脸。”
曦一脸嫌弃道：“连太阴的儿子……”
话没说完。
曦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立马闭嘴。
低头看着桌面。
“太阴，什么太阴？！”
张二妹却不肯放过来。
一把揪住曦的衣服，眼神阴郁道：“我是不是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
“你在说什么？”
“我不懂！”
曦一脸茫然地拍掉张二妹的手说道：“你别拽我！”
“我和你说，我脾气也不好。”
“小心我发飙！”
“屁！”
张二妹阴郁道：“你给我老实交代，我捡到陈安，是不是你们算计好的？”
“我不知道啊！”
曦很是无辜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我知道，但我的记忆被抹除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被算计了。”
“那你知道什么？”
张二妹道：“你既然故意说漏嘴，那就把你知道的给我说出来。”
“别忘了。”
“你现在在我的神府内。”
“我的职权之中，虽然我大不如以前，但还是能调动这里的神道之力。”
“弄不死你，但把你镇压在这里还是能办到的。”
曦张了张嘴。
随即露出一抹苦笑道：“好吧！”
“我只知道在我出现之前，太阴和太阳都苏醒过，以及一批追随的神灵也都苏醒过。”
“至于在哪里苏醒，什么时候苏醒过，我一概不知。”
“至于祂们到底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毕竟我只是个模拟人格。”
“我本体重新成为纯粹神明，应该就是他们的杰作。”
“继续。”张二妹冷冷道。
“陈安的年纪和叶石的年纪差不多大。”
“本体成为纯粹神灵后，有记录世界所有事情的爱好。”
“我翻看了一下记录。”
“叶石出生的两天后，你就捡到了陈安。”
“两人一前一后。”
“几乎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
“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就好像有人在盯着气运之子，他一出生，陈安就被你捡到了。”
“是有点巧合。”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你还记得，你那天为什么会捡到陈安吗？”曦问道。
张二妹想了想说道：“哪天我喝多了，想着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也没在乎是不是乱葬岗，倒头就睡了。”
“睡醒后就发现了陈安。”
“不忍心看他死去，就把他捡回来了。”
“不忍心？”
曦嗤笑道：“你就没想过自己什么身份吗？”
“一个活了无数年神，并且轮回了无数次的人。”
“并且每一世都会保留一些前世的记忆。”
“一颗心早就冷，即便天下人都死了，你都不可能有任何波澜。”
“就和凌竹意一样，她前脚可以和陈安卿卿我我，下一秒就敢拧断他的脖子，把他挫骨扬灰了。”
“一点犹豫都不会有。”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的不忍心正常吗？”
瞬间。
张二妹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气氛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张二妹突然反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别告诉我，关于陈安的身世，你是真的说漏嘴了。”
“你问问你自己，这话你自己会信吗？”
“不信！”
曦淡然道：“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帮我脱离本体。”
“？？”
张二妹微微一愣，很是诧异地问道：“仙道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想要脱离本体，转投神道？”
“我并非背叛神道。”
曦道：“我只是不想再当本体的牵线傀儡了而已。”
“你怕死？”
“我也并非怕死。”
曦道：“我虽然只是模拟的人格，但作为一尊神只，我还是有作为神只尊严的。”
“葬于辉煌，不在灰烬中苟且的觉悟还是有的。”
曦眼神复杂地看着张二妹道：“死，对我们来说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不掉。”
“我想，如果能死，你也早就选择了死亡了吧！”
“这也是你把自己保命神力给陈安的原因所在吧！”
张二妹没有说话。
只是解下腰间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道：“每一世轮回的记忆，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人世间的痛苦，我都记得。”
“曾经我们最渴望的情感，对我来说却犹如地狱一般。”
“折磨得痛不欲生。”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疯狂。”
“我利用星辰亘古悬停的职权，沟通了过去的自己，那个还是神灵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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