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敛又请了两天假。
复学那天，霍敛被教导主任批了一顿，严厉斥责了霍敛这种随意请假的行为。
挨完骂，霍敛没有直接回班，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进到办公室，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女学生。
柔和的五官，锐利的气场。
矛盾但不冲突，反而造就了一种极强的特别感。
每每看见她，周文忠都不自觉地想起一个学生。
前段时间，周文忠调了霍敛的档案，她的父母信息记录得很齐全，父亲是阳城盛家的人，母亲早年因病过世，她现在和父亲关系不好，早就搬出盛家。
她的所有信息，除了‘霍’这个姓，几乎找不到一点儿重合的地方。
“霍同学，不去上课，来校长办公室做什么？”
周文忠在台面上撕了张纸，拿了支笔，放到霍敛面前。
“虽然陆闻洲给你口头请了假，但该走的程序一个不能少，你补一下，回去让他签字。”
霍敛垂眸看了眼，是张请假条。
她应了声，但仍然没离开办公室。
她看着玻璃柜上，周文忠从教三十年来，所取的荣誉。
距离现在最近的，也是五年前。
苏杭上次提过，周文忠曾有意培养她参加数学竞赛，最后也没成。
霍敛启唇，“周校长，十五中二十多年没出过有天才学生，您觉得埋没了您吗？”
周文忠这些年早就倦怠了，他擅长造英雄，但现实情况是，他不得不低调，不争不抢。
他的眼中流过片刻神伤，“只要还在学校，就是我的荣幸。”
霍敛拿上假条，起身准备离去，在门口又停下脚步，“周校长，等八省联考结束，我来请教您些事。”
……
下课，霍敛悠悠地走出学校，看见了陆闻洲的车。
走近，陆闻洲下车，给她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霍敛弯身进去。
自从从M洲回来后，她好久没看见陆松，陆大老板屈尊降贵给她当司机。
陆闻洲观察她的脸色，比昨日好许多，但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先休息一会儿，我开车稳，不会影响你。”
那日的事后，霍敛和陆闻洲心照不宣，没有人再提过，只是陆闻洲缠她更紧了。
霍敛：“我不困，我放首歌？”
陆闻洲：“当然可以。”
霍敛点了点，在陆闻洲的歌库里找了首喜欢的外文歌。
熟悉的曲调和歌声。
陆闻洲：“你也喜欢这首歌？”
霍敛点头，“还不错。”
她每晚睡觉几乎都会听这首歌。
陆闻洲心情愉悦，一路上问起霍敛在学校发生的事，霍敛今天也很有耐心，每句话都认真回了。
一路上氛围十分融洽。
到了安康小区，霍敛在楼下签收了个大包裹，陆闻洲主动帮她搬上去。
包裹用纸箱装着，一路颠簸，外表沾了泥，陆闻洲没有包袱，轻而易举。
回到家，霍敛主动帮陆闻洲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然而，一瞬而过的肌肉触感，微微触了霍敛的心，脑海不受控制地播放着在M洲发生过的事……
浴室，袒露上身的男人，将她抱入怀中。
而她，不知道肆意地摸了多少把……
霍敛的脸颊泛起不知名的红。
陆闻洲看在眼里，低笑一声。
霍敛脸色一下子板正，陆闻洲也就收住了笑。
霍敛拆开快递，从里面翻出一沓沓试卷。
陆闻洲扫过带了封条的卷子，封条上写着‘冯丰名师工作室’。
冯丰，京城名师，桃李满天下，他的押题卷，出了名的难拿到。
陆闻洲：“这么刻苦，真要给我长脸？”
霍敛看向陆闻洲的眼，认真道：“我从不说空话。”
陆闻洲欣慰一笑：“别累着了，一天做一套就够多的了。”
这里起码有几百份。
“我不做。”
霍敛把卷子收好，放进一个结实的袋子里。
彼时，有人敲了门。
陆闻洲去开门，透过门缝，霍敛看到了久违的陆松。
陆松把东西给了陆闻洲就火速离开，没敢往里看。
陆闻洲提着三个餐盒，霍敛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陆闻洲：“吃完饭就吃药。”
霍敛收拾好东西，陆闻洲把餐盒打开，菜色比较清淡，但是做得不错。
两人又一次一起吃饭。
霍敛感慨，短短几天，她和陆闻洲已经是可以进她家、一起吃饭的交情。
陆闻洲吃相斯文，他忽地停下手，说：“吃完饭再看也不迟。”
霍敛：“……”
她收回目光，专注于吃饭。
吃完饭没一会儿，霍敛开了中药壶，她闻了闻，分辨出里面的药材。
可以吃。
她一口把中药喝完。
陆闻洲准备了甘草糖，递给霍敛。
霍敛揣在兜里的手也伸出来，把巧克力放到陆闻洲手心上，又拿走了那颗甘草糖。
甘草糖，酸中回甘，很快便消去口腔中残存的苦味。
陆闻洲也将巧克力放好。
一切结束，陆闻洲不便叨扰太久，准备离开。
“陆闻洲，”霍敛叫住了他。
她从包里翻出以后一张空白假条，“帮忙签个字。”
陆闻洲垂眸看向霍敛指着的地方，上面赫然写着‘家长签名’。
他现在是混到了霍敛家长的地位？
霍敛：“校长说了，要走流程。”
陆闻洲俯下身子，签下字，征求霍敛意见后，又给她写下她的名字。
……
之后几日，十五中自上而下掀起了一股高强度学习的风，张博文上次段考很意外地进步了十几名，这次更是打鸡血般地做霍敛给的卷子。
许青竹则是专攻霍敛新拿来的一堆卷子，和苏杭互相交流，短时间内，两人有了突破性进展。
在这样的情况下，霍敛依旧是踩点上下学，做事低调，顺从老师。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八省联考的日子便到了。
联考规模大，考场也是打乱的，霍敛不凑巧，被分到隔壁一中去考试，其余几人，全部在十五中考试。
临考前一晚，陆闻洲给霍敛准备好要用的工具，准备给她开个小灶，极限冲刺。
霍敛打了个哈欠，“陆老师，我累了。”
陆闻洲宠溺一笑：“行，只要进步了都是给我长脸。”
倒数的进步空间很大，她压力也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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