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孝，非得等到律师驾临才肯开口？咱俩就不能痛快点合作？”陆启昌与黄志成相对而坐，对面的倪永孝面色如常，仿佛正悠然作客友人家中。
“别误会，应该是我感谢二位的合作态度才对！”黄志成眼神一凛，感觉倪永孝的话语中暗藏玄机，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般对峙场景。
黄志成直视着他：“你说话绕来绕去，我听得云里雾里！”
倪永孝从容地取下手腕上的手表，将其置于桌面，让表盘正对自己，凝视着上面转动的指针。
“我爸曾经讲过，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如今他老人家去世了，今日便是偿还之时。”
黄志成心头一紧，联想到今日种种迹象，愈发坚信倪永孝背后定有猫腻。
陆启昌平静道：“你现在人都在这儿，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倪永孝注视着手表秒针的跳跃，声音淡然：“天晓得！”
时光悄然流逝。
“砰！”
询问室门猛地被推开，一名警员急匆匆闯入。
“长官，出大事了！有人报警，国华、甘地、黑鬼、文拯四人被人灭口了！”
陆启昌、黄志成闻讯霍然站起，怒视着倪永孝。
“是不是你派人干的？老实交代！”黄志成厉声质问。
倪永孝仍坐在那里，淡然回应：“阿sir，可别冤枉好人，我一直待在警局里呢！”
黄志成愤然拍桌：“倪永孝，你逃不掉的！”
“呵！”倪永孝冷笑一声，旋即闭口不言。
不多时，另一名警员步入室内。
“Sir，那两位外籍人士的身份查明了，他们是Sijiaz狠tan的人！”
警员接着报告：“律师也到了！”
倪永孝微微一笑，重新戴上搁在桌上的手表。
律师步入室内，向倪永孝点头示意。倪永孝取出钥匙，开启身边的皮箱，黄志成立刻凑近查看其中之物。
竟是一盒录像带！
倪永孝瞥了黄志成一眼，神秘一笑：“这里有录像机吗？”
黄志成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猜不透哪里出了岔子。
“你想玩什么花招？”黄志成质问道。
倪永孝满不在乎：“就是看看录像带呗！”
陆启昌接过录像带，将其插入播放设备。
“倪永孝要对阿琛下手，他已经搭上了飞往泰国的航班！”
“今晚我就要逮捕倪永孝，等阿琛下飞机后再联系他，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今晚我要干掉阿孝！”
“你别冲动行事！”
“我不是冲动，我只是……”
“四年前，是你，让Wogan除掉倪坤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
“我并非威胁你，而是我们都已无法全身而退！”
黄志成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里，闷闷地抽着烟；陆启昌则立于窗边，手扶窗台，神色复杂难辨。
倪永孝嘴角勾起一抹神秘微笑：“那两位老外，是我请来调查我父亲遇害真相的！”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黄志成：“没想到你们这些警察，知法犯法，竟然杀害像我父亲这样的良民！”
他又转向陆启昌：“陆sir，录像里那个人算不算警察？这算不算唆使杀人？”
黄志成悄悄瞥了一眼播放画面，进度条已然接近尾声。
这意味着里面并没有他与Mary交手的片段，这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保全了他的一丝颜面。
倪永孝之所以删掉他们激烈对决的画面，并非出于对黄志成的顾忌——这两个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他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实则是录像中提及了老A，以及老A提供给他的情报。
倪永孝不清楚黄志成如何得知这些信息，但无疑对他极为不利。
在外守候的刘建明，听闻倪永孝聘请私家侦探追查杀害倪坤的真凶，心中一惊。再联想到白天Mary的异样表现，他立刻冲出警局，驾车疾驰前往Mary的住所。
倪永孝双手抱头，仰靠在椅背上，目光淡然地望着陆启昌：“怎么样？打算拘捕他吗？”
陆启昌仍默然伫立窗边，黄志成则咬牙切齿，满目怒火。
律师出声道：“陆sir，我的当事人现在可以走了吧？否则我要投诉你们滥用职权！”
倪永孝站起身，走到黄志成跟前，用审视死囚般的眼神盯着他。黄志成毫不示弱，以同样冷冽且愤怒的目光回敬。
他意识到，自己已被倪永孝利用。倪永孝今日除掉了旗下四大堂主，而警方却无意间为他提供了不在场证据。不仅如此，倪永孝更是一箭双雕，借录像带狠狠摆了他一道。
至于倪永孝如何窃录到这些内容，此刻已无关紧要。
倪永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转身走出询问室，在律师的陪同下离开了警局。
......
Mary在公寓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预感危险步步逼近。她拨打韩琛的电话。
“喂？老公，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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