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向暖跟张佳佳身边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结。
半晌，向暖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虽说这段时间林晨也骂过她好几次，可她想着，那时候的两个人都在生气。
直到刚才，她都一直认为林晨就是因为被自己当众拒绝了表白，所以怀恨在心。
但从内心深处，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魅力，一直都抱着丝侥幸心理，觉得林晨心里还是喜欢她的。
前几次是因为她一直端着架子，只要她肯给林晨一次机会，那林晨肯定会变回从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无微不至。
可眼下，她明明已经说了，自己打算原谅林晨。
饶是如此，却还是换来这般结果。
顷刻间，前几次累积在心里的委屈也顷刻间爆发出来，向暖的眼睛当时就有点湿了。
张佳佳回神后，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林晨！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嘛？！你难道没听到，暖暖都已经打算原谅你了嘛？！”
作为一对卧龙凤雏，张佳佳的想法跟向暖也相差不多。
前几次吧，无论是她还是向暖，在林晨面前的确是都端着架子，都是想让林晨主动认错，然后来哄向暖高兴。
男生么，都好面子，所以当时林晨几次发飚，张佳佳都还觉得可以理解。
可这次，她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
只要林晨肯把鞋子送给向暖，就能得到向暖的原谅。
这么简单的条件，林晨竟然都不肯？
“林晨，你是不是疯了？前几次就算了，你好面子，不肯认错，我跟暖暖也没打算逼你。可这次呢！只是让你送双破鞋子，暖暖就会原谅你，你要想清楚了！错过这次机会，这辈子你都别想让暖暖原谅你了！”
张佳佳气呼呼地说道。
闻言，林晨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给。
他印象中的向暖，明明是个很傲娇，自视甚高的人，怎么都被自己骂这么多次了，还不长记性？
这回他连骂人的兴致都没有，冷笑一声就转身直接离开。
“林晨！你站住，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
见林晨要走，向暖自然是不肯，作势就要追上去。
她不是接受不了林晨不喜欢自己，而是接受不了自己对林晨没吸引力这个事实，她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导致林晨变成这样。
“哎哎！向大美女，听完说两句。”
张斌上前拦住了向暖，嘴里叼着牙签，吊儿郎当地打量了向暖一眼，嬉笑着说道：“小林子已经不喜欢你了，以前的事都不算数了，你也别一直缠着小林子了，成不？”
“你说什么？我缠着林晨？！”向暖又气又恼。
见状，张斌忙的双手做出投降状。
“得得得，是我说错了。是小林子缠着你，但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小林子不想再当舔狗了，反正也快高考了，以后你俩也没啥交集，这事儿就这么滴吧。”
说完这些，张斌摆摆手就小跑着追上了林晨。
见张斌跟上，林晨眉头一挑，道：“斌子，你跟她俩说啥了？”
“啊？也没啥，就是跟向暖说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高考以后你俩也不会有啥交集，让她别每次都过来找骂。”
高考以后不会有交集？
林晨听到这话，微微一笑。
他以后跟向暖的交集可还多得很呢，现在临近高考，他要做的事太多，也有太多事不能做。
等离开这座城市后，向暖……陈州，他可是有好多账要慢慢算，又怎么会“舍得”跟两个人不产生交集呢。
“擦，你小子想啥呢？咋笑的这么瘆人？”张斌打了个寒颤。
“没什么，赶紧回去吧。”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远。
而商城门口，向暖跟张佳佳还留在原地。
对于张斌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向暖有点懵。
按照张斌所说，林晨是因为不想再当舔狗了，所以才突然会冷落自己。
“佳佳，张斌刚才说的舔狗，是什么意思？”
闻言，张佳佳一手捏着下巴，自顾道：“舔狗……听着有点耳熟，好像今天昨天在班里听几个男生说过。”
自从上次张斌在篮球场当众嘲讽陈州是舔狗之后，这个词儿就在两个班级里流行了起来。
沉吟片刻后，张佳佳突然开口道：“想起来了，他们说舔狗是个形容词。就是说一个人跟哈巴狗似的，无底线地讨好主人，任打任骂，只要稍微有点甜头，就会继续讨好主人。”
说到一半，张佳佳语气有些迟疑，继续道：“暖暖，这说的不就是以前的林晨嘛？”
一时间，向暖陷入了回忆。
以前的林晨，对她言听计从。
陪她一起上学，等她放学；天冷了，林晨会提醒她加衣服；天热了，也会在大街上给她打伞遮阳，自己却在太阳下暴晒；她病了，林晨急的满头大汗，背着她去医院；她开心，林晨陪她一起笑；她难过，林晨就耐心地安慰。
而她是怎么对林晨的？
需要的时候，要林晨寸步不离，一边享受着林晨无微不至的呵护跟关心，一边又无数次拒绝林晨的表白。
每次被林晨缠着烦的时候，就打发林晨离开，需要的时候，勾勾手指，林晨又会心甘情愿的回到自己身边。
想起以前的种种，向暖也觉得，自己以前的确是把林晨当作了舔狗，而她自己，就是那个至高无上，永远凌驾于林晨之上的主人。
“佳佳，你说……林晨是不是因为我以前把他当舔狗，所以现在才会这样？”
说到这里，向暖的语气有些迷茫，继续道：“我以前……是不是太过分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被林晨气到了的原因，张佳佳心里早就把林晨骂个狗血淋头了。
她才不在乎林晨是不是舔狗什么的，她只知道，就因为林晨，她错过了那双一千多块钱的心爱鞋子。
“哼！哪里过分了？以前也没人逼他当舔狗啊，还不是他自愿的嘛！再说了暖暖，学校多少人排队都想当你的舔狗呢，林晨本来就配不上你，你拒绝他几次怎么了？他凭什么这么骂人？”
“暖暖，你看看他这几次的德行，狂什么啊？！看他这架势，难道还想让你去主动给他道歉不成！？他以为他是谁啊，暖暖你是校花，身边还能少了追你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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