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谣瞬间僵住。
云书菀从抽屉抽出二十元钱推过去:“看在你是二舅云松年女儿的份上,拿去找票回去。”她顿了顿,“二舅原配是资本家小姐薛洛绯,我母亲提过,你母亲是他后来娶的继室。我父亲生前说,二舅家的人最会算计。”
云水谣突然拔高声音:“我在乡下被欺负,连工作都找不到!”
“哦?”云书菀掏出一叠信纸,“可写信求我介绍工作的人说,你在县纺织厂待遇很好,还想请我吃饭。我猜,你是听说别墅市值后,才临时改了口风。”
窗外,高云洲指尖夹着半支烟,身影一闪而过。云水谣抓起钱,恶狠狠地瞪着云书菀:“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看着她冲出门,云书菀走到窗前,嘴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二舅家的姑娘,倒和二舅一样心急。”
她转身回书桌,从抽屉深处取出泛黄照片——年轻的母亲沐云婷与二舅云松年站在老宅前,照片背面是母亲的字迹:“松年哥,洛绯姐走后,你娶了她,可曾问过我的心意?”
云书菀拿起电话:“帮我查两个人:云松年的继室,还有三十年前他在城南煤矿的股份去向,三天内给我结果。”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云小姐,你父亲的死和那笔股份有关?”
“查清楚再说。”云书菀挂断电话,目光落在抽屉里的录音带上。此时录音机指示灯突然闪烁,她拉开抽屉,竟发现录音带旁多了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玉兰花蕊里的秘密,不是你想的那样。”
墨迹未干,云书菀抬头看向窗外——云水谣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云书菀捏着那张纸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墨迹未干的字迹在灯光下微微发皱,像是写字人握笔时太过紧张,连纸页都被指尖的汗湿浸出了浅痕。她忽然想起云水谣离开时,布包角落沾着的一点玉兰花瓣——不是花园里常见的白瓣,而是带着浅紫纹路的品种,和母亲日记里画过的“墨紫玉兰”一模一样,那是只在城南煤矿后山才有的品种。
“高云洲。”云书菀对着窗外轻唤一声。
片刻后,高云洲从阴影里走出,指尖还捏着那半截矿灯电线,脸上沾着些未擦净的煤灰:“云姑娘,您吩咐。”
“她鞋上的煤灰,拿去比对。”云书菀将纸条递过去,“还有这个字迹,查城南煤矿附近的文具店——这种粗制的铅笔,只有老矿区的供销社还在卖。”
高云洲接过纸条,目光扫过“玉兰花蕊”四字时,眉头微蹙:“您是说,她根本没离开矿区太远?可刚才跟踪她到公交站,看着她上了去火车站的车。”
“上车的未必是她。”云书菀走到博古架前,取下那尊“沈萧合璧”花瓶。瓶底被重新描金的“合”字边缘,藏着一道极细的划痕,正是上次云水谣假装失手碰倒时,用指甲偷偷刻下的——那划痕形状,和纸条上的字迹起笔方式如出一辙。
她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一句话:“墨紫玉兰开时,矿道会渗出水珠,像哭。”
“备车,去城南煤矿后山。”云书菀抓起外套,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碰撞出清脆声响,“她不是来要钱的,是来确认花瓶上的划痕对不对——还有,玉兰花蕊里藏的,根本不是矿脉图。”
车子驶出云顶山庄时,夕阳正沉到山尖,将矿区的旧铁轨染成金红色。高云洲握着方向盘,忽然开口:“三年前您让我查的矿难幸存者,有个叫‘阿谣’的女人,当年在通风井值班,后来失踪了。”
云书菀指尖一顿:“名字写法?”
“歌谣的谣。”高云洲声音压低,“档案里附的照片,腕上有月牙形疤——和云水谣的位置,一模一样。”
车子刚停在煤矿后山,就闻到一阵淡淡的玉兰香。那株墨紫玉兰就长在旧矿道入口旁,花瓣上沾着的水珠在暮色里闪着冷光。云书菀走近时,忽然发现树下的泥土有新翻的痕迹,扒开表层土,露出一个铁皮盒子——盒子里没有矿脉图,只有半张泛黄的工牌,上面印着“薛洛绯”三个字,照片上的女人眉眼间,竟和云水谣有七分相似。
“二舅的原配……”云书菀指尖抚过工牌上的折痕,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时,云水谣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矿镐,鹅黄连衣裙上沾满了泥污,哪还有半分进城姑娘的模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墨紫玉兰的花瓣,还有你故意留下的纸条。”云书菀举起工牌,“薛洛绯是你母亲,对不对?当年矿难时,她根本没走,是被沈莲藏在了矿道里。”
云水谣的脸瞬间白了,矿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妈当年发现沈莲偷换矿灯电池,被她推下了矿道……她让我拿着青瓷挂件找你,说只有你能看懂花瓶上的划痕——那不是‘沈萧合璧’,是‘沈害萧亡’!”
她突然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是薛洛绯的绝笔:“妈说,玉兰花蕊里的水珠,其实是矿道渗的水,顺着花蕊滴到的地方,就是她被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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