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被霓虹灯割裂得支离破碎。
上京的晚高峰堵得像一锅煮烂的粥。秦雪那辆红色的牧马人却在车流中左突右冲,硬是开出了装甲车的气势。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楚啸天坐在副驾驶,手里还把玩着那枚锈迹斑斑的铜片,目光却投向窗外流逝的街景。
秦雪紧握方向盘的手指骨节泛白,她没好气地瞪了旁边一眼:“你不是疯,你是找死。李家那是什么背景?黑白两道通吃。你今天打断了人家保镖的手脚,明天他们就能让你在上京蒸发。”
“蒸发?”楚啸天笑了笑,手指在铜片边缘轻轻摩挲,“水才会蒸发,石头只会把锅砸穿。”
“你还有心思贫嘴!”秦雪一脚刹车踩死在红灯前,转过头,那双好看的杏眼中全是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你懂点医术,也许还学了点拳脚,但这是现代社会!你拿什么跟资本斗?拿什么跟权势斗?就凭这块破铜烂铁?”
她指着楚啸天手里的铜片,语气里满是荒谬感。
楚啸天没反驳,只是将铜片举到眼前,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晕端详。
这确实像是一块废铁,表面坑坑洼洼,铜绿斑驳。但在他的视野里,这东西正散发着一圈又一圈肉眼难辨的幽蓝光晕。
《鬼谷玄医经》记载,此乃“镇魂铜”,埋于极阴之地百年,最是吸煞纳毒。
“师姐,这可不是破铜烂铁。”楚啸天声音很轻,“这是救你爷爷命的阎王帖,也是送给王德发的催命符。”
秦雪还要再说,楚啸天却忽然坐直了身子:“前面路口左转,去‘宝芝堂’。”
“宝芝堂?去找孙老?”秦雪愣了一下,“你不是说要去见王德发吗?而且这大晚上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楚啸天打断了她,“普通的银针太软,渡不进我的气。想要救你爷爷,必须用金针。纯金走肺经,破煞气,只有孙老那里有存货。”
秦雪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猛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咆哮,朝老城区驶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陪着这个疯子胡闹,或许是因为他在那个小院里,擦拭桌布时那份诡异的平静,又或许是那句“我能治”。
那是她绝望了五年后,听到的唯一一句肯定的回答。
……
宝芝堂的大门紧闭。
“孙老这么晚肯定睡了……”秦雪刚想拿出手机联系人。
“咚、咚咚、咚。”
楚啸天走上前,在那扇厚重的红木门上极有韵律地敲击了三下。
没过五秒,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正是古玩界泰斗,孙老。这位平日里不仅也要预约的大人物,此刻却穿着睡衣,一脸激动地看着门口的年轻人。
“楚小友!你可算来了!”孙老甚至没看来一旁的秦雪,直接拉住楚啸天的手就要往里拽,“上次你说的那个元青花的釉面气泡走势,我又琢磨了一天,果然有门道……”
秦雪站在门口,风中凌乱。
这还是那个生人勿近、眼高于顶的孙国手吗?
“孙老,叙旧改天。”楚啸天反手扶住老人,“我要借那套‘九阳金针’一用。”
孙老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如鹰隼般在楚啸天身上扫了一圈:“你要救人?还是杀人?”
“救人,也杀人。”楚啸天没有丝毫避讳。
孙老盯着他看了足足三秒,突然转身跑进内堂。片刻后,他捧着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走了出来,郑重地递给楚啸天。
“十八根金针,分毫不差。”孙老语气凝重,“这针沾了血,因果就重了。”
“因果?”楚啸天接过木盒,手指在盒盖上轻轻一弹,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我楚啸天站在这里,就是最大的因果。”
他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那枚铜片,随手扔给孙老。
“劳烦孙老帮我用朱砂煮十分钟,去去土腥味,待会儿我来取。”
孙老手忙脚乱地接住铜片,刚想抱怨这小子不懂尊老爱幼,目光落在铜片上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
“这……这是……”
孙老的手开始颤抖,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几乎把脸贴在了铜片上。
“饕餮纹……阴刻阳显……这是战国时期的‘吞煞镜’残片?!”
老人的惊呼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秦雪刚要上车,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战国?吞煞镜?
那块破铜片?
“孙老,您没看错吧?那就是块……”
“丫头你懂个屁!”孙老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完全忘了对方是秦家大小姐,“这是无价之宝!用来拔除陈年阴毒那是神物!别说治病,就是放在家里镇宅也是千金难求!”
秦雪呆立当场,看着楚啸天那并不宽阔的背影。
他没撒谎。
他真的……有把握?
“走了,师姐。”车窗降下,楚啸天那张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冷硬,“还得赶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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