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说：“这是什么意思？”
戴霖枫眨了眨眼睛，道：“您还会收我为学生吗？”
方子点点头，道：“天承远学院和我们怀顿皇家学院并没有深仇大恨，说到底是高层的博弈。天承远学院代表着旧派，而怀顿皇家学院代表着帝国派。联邦成立以后，并没有让怀顿学院去掉皇家二字，也是希望能够挑起两派的矛盾，为新派争取更多的利益。”
说到这里，方子看了一眼戴霖枫，继续道：“这对你来说太复杂了，你能完成我给你的考核，你就是我的学生。”
戴霖枫摇了摇头，道：“天承远学院是怀顿联邦成立前的产物，即便怀顿联邦是在天承远学院的帮助下才成立的。可新派想要掌握全部的权力，就要站在天承远学院的对立面。怀顿学院的作用也是新派想要借力打力，可在各大方面都无法替代天承远学院的威望。想要将怀顿学院立为第一学院，从而剥削天承远学院对于大陆的掌控，简直是痴人说梦。反倒是天承远学院，有了旧派势力的协助，联邦成立的三百年间就打破了怀顿联邦所有的封锁，它依旧是联邦第一学府。”
方子看着戴霖枫，“你对局势有如此深的了解，想想也能理解。”
戴霖枫接着讲道：“怀顿联邦表面是一个联邦，其实还是一片地方割据严重的大陆，想要解决实际的问题很难，联邦连普通人和御灵师都没有搞清楚，便想要收回所有的权利，怎么可能。联邦统一的那一天就是分裂的开始。新派真以为有隐世家族的暗中支持就能扳倒整个旧派体系。就拿龙皇真君来说，同为旧派的黄昏塔和天承远闹成那个样子，最终，天承远学院在重建的那一天还是第一学府，新派在这场旧派暗斗中获得了多少利益，什么都没获得，反而令帝国派的势力成长起来。”
方子笑了笑，问道：“你会怎么做呢？”
戴霖枫无奈地摇摇头，“什么都做不了，御灵师再怎么强大，也没有办法脱离人类的范畴，我们始终是动物中的一员，所追求的都是动物的欲望，生物的规则。美好都是暂时的，战争才是人类永恒的追求，贪婪才是人类的根本。放下武器，人类才能脱离动物，可拿起武器，人类就是动物的一员。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如果生物能褪去爪牙，那它就会被自然规则抹杀，我们能做的只有控制爪牙不去伤害别人，可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中，没有人愿意拔去自己的爪牙。”
方子沉声道：“你比我所想的成熟很多。”
戴霖枫回道：“可能我的父母思想很成熟吧。”
聊到了中午，戴霖枫与方子随便找个饭店吃过午饭后才分别，方子去锻造师协会找林少天，而戴霖枫则是前往财盛叔大弟子开的铁心加工厂。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手臂也开始隐隐作痛。
用钥匙开门而入，戴霖枫来到其中一间锻造室，便见到正在忙碌的孙财盛和龙霁杨。
戴霖枫先是看向孙财盛，赶忙放下握着手臂的手，鞠躬道：“老师。”
“坐吧。”孙财盛知道戴霖枫心里有伤，这才没有和龙霁杨一起来，心中不由得感叹，同时也很懊恼，是自己的严厉害了戴霖枫，像戴霖枫这种创伤才是最难治疗的。
坐在沙发上，戴霖枫看着一脸喜悦的龙霁杨，就知道有好事，于是问道：“三级锻造师的技巧彻底吃透了吗。”
龙霁杨没有说话，而是以傻笑回答。
孙财盛放下手里的锤子，讲道：“我们正要去吃饭呢，你就来了。”
戴霖枫道：“那我来得恰到好处，不过我吃完了才来的。”
龙霁杨问道：“你在哪里吃的？又是和谁吃的？”
戴霖枫没有回答，而是跟在孙财盛后面，走出加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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