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岁欢懵了。
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原本就睁着的眼睛，越睁越大，直到瞪圆了。
“……”慕南沉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
这妮子竟然会忽然伸手来扯他的口罩！
明明都醉的站不稳了，却还想着这事儿！
而他一时没防住，就这么在她面前掉了马甲。
慕南沉的黑色眼球里，无比清晰的倒映出林岁欢此刻的震惊样子。
嗯……
好像被她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以后再见面，他可以不用搞得这么严实了，从今天起，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回他自己了！
“你……”
林岁欢的酒一下就醒了。
完全是被吓醒的！
她立马推开眼前的男人，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慕南沉被她推的往后退了两步，站稳后，微微蹙起浓眉。
她在面对霍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林岁欢慌的一批，一句“四叔”到了嘴边，又硬生生被她给咽回去了。
等等！
她现在的身份是林岁欢，而不是慕岁安！
这一声四叔叫出口，那她直接原地暴露！
酒意退散，理智慢慢回笼，林岁欢憋的小脸通红，终于憋出三个字：“你、是、谁？”
慕南沉强压着想笑的冲动，“你不认识我？”
林岁欢咽了口唾沫，很费劲的梳理着属于林岁欢和慕南沉之间的线。
“我们见过。”林岁欢道，“你是慕家四少，莫北辰的朋友。”
慕南沉轻轻挑眉。
第一次觉得，马甲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很想告诉眼前的小姑娘，莫北辰和慕家四少，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都是他。
但现在还不是机会，也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看她那一脸见鬼的表情，一下告诉她太多，真怕她消化不了。
“嗯。”他轻轻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
林岁欢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慕南沉顿了顿，道：“我就是莫北辰！”
“轰——”
林岁欢感觉天空一声炸雷，直接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她灵魂都要出窍了。
“这怎么可能？莫北辰不是霍想吗？你不是慕家四少吗？”
林岁欢感觉自己脑子快冒烟了。
纵然她先前早有怀疑，可是这一刻，她的CPU还是烧焦了。
“慕南沉是我，莫北辰也是我。霍想，”他顿了顿，为了让她能消化的更快一些，整个语调都在刻意放轻放缓，“我先前是为了隐藏身份，霍想只是一张挡箭牌而已。”
林岁欢：“……”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见她小脸苍白，眼神慌乱，慕南沉心头一紧，便想伸手来抓她的手腕。
林岁欢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慕南沉这一动，她便吓的一个趔趄，一个没稳住，人往后倒摔在了床上。
慕南沉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托在了她的后腰，就这样被她带着，一起滚到了床垫上。
“……”
“……”
“怎么了莫总？”陈易在外面听到响动，立刻推门而入。
却在看见床上这一幕时，又蓦的僵在门口。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滚！”
慕南沉没回头，冷冷的丢过来一个字。
“是。”陈易这才回神，赶紧关门退了出去。
——
林岁欢的小脸像是被涂上了颜料，刚才还是白的，这会儿又红了。
被慕南沉这么压着，两人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呼吸交缠，她的心跳乱的很，眼睫也抖的厉害。
慕南沉瞧着她，眼底的趣味更浓，“紧张了？”
“……”
她不是紧张，她是……不可思议。
眼前的人，是她所熟悉的四叔。是她最敬重的男人。也是她最畏惧的男人。
十多年，林岁欢早已经习惯了彼此的身份。
倏然间身份转换，林岁欢有点接受无能。
如果他是莫北辰，那跟她领证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那林婉儿又怎么说？
难不成……
他用慕南沉的身份，跟林婉儿领证了？
又用莫北辰的身份，跟她领证了？
那岂不是犯罪了？
林岁欢心里有太多的疑惑，而她喝了点酒，脑子有点发胀，略想一想就觉得头疼。
而眼下的情况，也不允许她有多想的空间，慕南沉的眼神盯着她，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林岁欢无法直视他那样的眼神，干脆闭上眼睛装柔弱，“我头好晕。”
慕南沉看破不说破，“你睡会，我就在楼下。睡醒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等着你。”
林岁欢：“……”
她想问的太多，可是又怕问多了，会暴露自己。
所以她选择，先让自己冷静一下，什么都不问。
慕南沉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便也没有咄咄相逼，从她身上起来，替她掖好被角，又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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