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石家，宋雨宁没想到事情这么不顺，相当于白来一趟。
她本准备直接回羊城，但考虑到宋喆可能也没那么快，想想还是中午约李恩，还有李雩泽，吃个午饭赔礼道歉。
毕竟自己昨晚扔下他们直接没了人影……
餐厅包厢。
对面一身高定西装的李雩泽熟练地为宋雨宁烫洗着碗筷。
“宁宁，你酒醒了吧？身体没事？”
宋雨宁笑笑，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筷。
“没事啦，谢谢雩泽哥哥关心。”
彼时对面只有李雩泽一人，宋雨宁有些疑惑，“小恩呢，怎么没来？”
李雩泽显然有些无奈，“临近中午那会儿，被爸妈拉去相亲了。”
宋雨宁瞳孔微睁，有些咋舌，“又？！这几年都相多少个了，叔叔阿姨是不是太着急了。”
“爸妈年纪大了，自然着急，加上他们二老现在横竖在家也没什么事忙，大概觉得太闲了吧。”
李雩泽说完，目光复看向宋雨宁，迟疑开口，“其实……我上周也刚跟周家的长女吃完饭。”
宋雨宁显然没察觉他目光中暗含的复杂情绪，不以为然地打趣，“周家？海市那个做电器起家的那个周家？”
“唔，我好像之前在一次活动上见过他们家的长女呢，长得还挺好看的呀。聊得怎么样？”
李雩泽眸光顿了顿，敛下眼睫，“嗯，还行。她人不错，但，跟我不适合。”
宋雨宁摇摇头，“人不错的话，那可以先相处试试呀？你瞧瞧你，天天就知道忙工作，我都替你急了。”
李雩泽抬起眸，久久地盯着宋雨宁，眸光深处仿若有什么在涌动，薄唇轻微动了动。
“光催我，那你呢？”他问。
不知是不是想到昨夜的纪子寒，宋雨宁神色显然慌了起来，她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柠檬水，眼神躲躲闪闪。
“啊哈……我，我就暂时不考虑了。毕竟还有涵涵呢不是嘛，万一找个后爸对她不好怎么办。”
提到涵涵，李雩泽暗自深吸了口气，三年了，他依旧难以接受宋雨宁已经有了孩子的事实。
并且，孩子还是纪子寒的，即使宋雨宁不曾提过孩子父亲是谁，他猜到了。
可事情已成定局，他终究还是压下了这份难受的心思。
只是很多事情不能再默默地等下去了。
于是他问道，“涵涵最近怎么样？长高了吗。”
“嗯……长得可快了，小嘴巴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下回带她过来见你们，她可想你跟小恩了呢。”
宋雨宁边说着，圆圆的杏眼也跟着弯了起来，精致的妆容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李雩泽嘴角噙起笑意，“等她再大些，肯定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调皮捣蛋。”
宋雨宁轻嗤一声，“我小时候哪有……她可比我调皮多了。”
饭菜上来，二人吃了几口，李雩泽食欲一般，浅浅吃了几口，视线一直在宋雨宁脸上停留。
宋雨宁摸摸脸颊，“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雩泽轻轻摇头，没有言语。
只是思索再三，他还是问了出口。
“宁宁，你……真的不准备给涵涵找个爸爸吗？其实我……”
宋雨宁疑惑看向他，“嗯？”
李雩泽沉默半晌。
“……”
“如果你愿意，我向你保证，可以照顾好你跟涵涵。我会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
忽然他又放下筷子，对着宋雨宁极其认真地来了这么一句。
宋雨宁闻言，身子顿时一怔。
口中正要咽下去的饭菜，瞬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地，一下便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李雩泽却十分平静地递过纸巾，似乎已经预料到她的反应。
宋雨宁慌慌张张地从他手中扯过纸巾，捂住唇。
她瞪大双眼，颇为惊讶地盯着他，似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可李雩泽那双温和的眼眸正视着她，透着笃定，表情也不像在开玩笑。
宋雨宁有些细思极恐，晃了晃神，脑中快速回转出许多记忆画面。
自己竟然……一直未曾发觉。
自己早该敏感一些，察觉到的。
在无数个李雩泽对她好的瞬间，在李雩泽曾经多次欲言又止的瞬间，在李雩泽对纪子寒露出敌意的瞬间，在自己怀孕后他无数次生她闷气的瞬间——
那些，她曾以为，他只是将她当作妹妹，才会如此的瞬间。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磕磕巴巴地问道，“雩……雩泽哥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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