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的人，在笑。
揍人的人，同样也在笑。
“这件事，谁都不能跟我哥说。”
小黎曜意气风发，他双手掐腰，觉得自己刚刚帅爆了。
“沐沐，我刚刚帅不帅？”
他问沐沐，沐沐明显一愣。
然后口不对心地说了一个字：“帅。”
“有眼光。”
他和他爸是一脉相承的对自己的这张脸有绝对的自信。
“可是，你不让我们跟你哥说，那个姓傅的，他会不会去找你哥？”
小黎曜：“……”
“不会吧？”
“我哥，你们清楚，不爱说话，这个姓傅的，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不用担心，就算我哥知道了，他也不会生气的。”
“为什么？”
周子龙问的这一句。
小黎曜挺胸抬头，“因为，我，是我哥最爱的弟弟。”
周子龙：“……”
沐沐：“……”
许多多：“……”
“诶，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今天我请客，大家吃好喝好。”
这么多年的相处，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绝对的哥控。
他很喜欢他的哥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现在，傅慕林，也知道了。
生日当天鼻青脸肿，他去见长辈的时候依旧从容不迫。
林韵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笑着摇头：“我没事。”
然后打发走了林韵。
林韵心情十分复杂。
这孩子，和她，乃至傅寒，都不亲了。
毕竟缺失了那么多年，想弥补，太难了。
更何况，就傅慕林原本的记忆里，他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合格的父母。
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不在，不负责，现在不需要他们了，也无所谓了。
自从回来，傅寒就告诉傅慕林，他的对手是黎曜，是黎乔的孩子。
傅慕林以为，傅寒是想让他替父母报仇，为了帮他们报复黎乔。
实际上不是。
傅寒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原本的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黎曜。
不管怎么样，他告诉傅慕林，一定要战胜黎曜，把黎曜踩在脚下，这样，未来才会一片光明，属于傅慕林的一切，才会完完整整地回来。
傅慕林或许信了，或许也没信。
现在的他，变得连亲生父母都看不懂了，看不懂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是说，他会的。
会把黎曜踩在脚下。
不是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梦，而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黎曜的时候。
那个玩具，他喜欢，但没得到。
从那之后，他身边的一切都逐渐消失，最后一无所有。
他不甘心。
……
“阿嚏——”
“哥，你怎么打喷嚏了？是感冒了吗？我给你冲药！”
“闭嘴。”
“哦。”
“那哥，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很难受？”
“哥，你理理我嘛！”
“哥，我不是故意的……”
“……”
最后，事情还是败露了。
他，哥哥最爱的弟弟，没有得到哥哥的原谅。
可是，他真的是为了给哥哥出气啊！
“哥，你别生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瘪嘴，吸了吸鼻子。
黎曜：“……”
又来了。
他不知道这小孩是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的。
装哭。
第一次，他上当了。
那一次，是五岁那年，小孩玩火燎到了他的头发。
第二次，他上当了。
那一次，是七岁那年，小孩在暴雨天把他带到天台上看月亮。
第三次，他上当了。
那一次，是九岁那年，小孩一屁股坐坏了他的电脑。
这次，他不上当了。
小黎曜装哭不成，眨了眨眼，内心疑惑，这……怎么不管用了？
“哥！”
他一下子趴在地上，抱住哥哥的大腿，“我错了！”
他真的秒怂。
黎曜哭笑不得，抽了抽腿，愣是没抽出来。
“我没怪你。”
他弯腰，把他拉起来，“我看到他脸上的伤了。”
“哥，你开心吗？”
这次，黎曜没说话。
小黎曜知道，哥哥开心。
太好了。
“哥，今天我跟你睡呗？”
“出去。”
“得嘞！”
……
他们各自回了房间，十分钟之后，黎乔和卡厄斯都走了出来，坐到沙发上相视一笑。
“你不担心？”
卡厄斯拿了一盘瓜子，一颗颗剥开，放到小盘子里，成了一个小堆，然后放到黎乔面前。
“你不担心小孩被欺负？”
黎乔把那盘瓜子又递给他，“有必要担心吗？你担心吗？”
卡厄斯耸耸肩，“你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你怎么不吃？”
“我吃了。”
“你什么时候吃了？”
“我拿了一颗，其他的都给你。”
卡厄斯：“……”
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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