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以往的经验，兽潮情况明显不对，探查小队全军覆没，加上星兽在迅速进化这一发现。
泽尔判断接下来将会有一场恶战。
在没办法保证战争规模，以及不确定是否能守住防线的情况下，帝国皇帝的安全必须得到绝对保障。
最妥善的方法是让她在战争没发生之前跃迁回去。
一旦大规模兽群爆发，传送虫门遭到破坏，到时候想离开也晚了。
舒晨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没想到泽尔会真让她离开。
他让她离开也就是意味着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完全胜利，这种情况下，她只要在其中做一点手脚，比如说后备资源跟上不利，西塔军团会陷入恶战，战士大量牺牲，从而导致西塔军团实力会大幅度缩减，上将也就不会再是她的威胁。
他不就是担心这种情况发生，才非要她过来当人质，现在却又让她离开。
舒晨沉默地坐着，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神情淡淡，她穿着军装，长发被利落地梳在脑后，并没有因为泽尔的话出现慌乱。
两人无声地对峙。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过了一会，舒晨抬头看对面。
坐在指挥椅上的泽尔蹙眉，冷着脸说：“问。”
舒晨低头略沉吟一下，开口问：“皇帝是你们杀的？”
泽尔交握在一起的手一顿，看着对面的小陛下眯了下眼，翘着的腿放了下来，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怎么说呢，类似于欣赏的复杂表情。
“为什么这么问？谁告诉你的？克莱斯特？”他脸上带着戏谑一样的笑，单手撑住了下颌，食指有节奏地敲击。
舒晨摇了摇头，她没有再看向泽尔，而是把视线移向窗外远处光秃秃的山峰。
“你放心，我问这个问题没什么打算，只是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
“知道答案后呢？”泽尔追随着她的视线，缓缓站了起来，他走到窗边，正好能挡住舒晨的视线。
“我如果说是，你怎么办？”
舒晨看着他，想了想，“什么也不做。”说完又收回了视线。
上一个皇帝和她之间最多是存在血缘关系，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
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一是现在时机好，泽尔认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意外，他大概率会说出真相，再者是她想通过这个问题彻底确认两件事。
看泽尔的态度，她能确认他和克莱斯特之间曾经有过深度合作，其次皇帝设计杀了艾萨克大公是事实。
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泽尔觉得有意思极了。
他忍不住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扭头看着她，好笑道：“你调查的不错，所以还认为你的辅政官是个好人吗？”
舒晨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泽尔伸出去的手落空，又收了回去，笑的不怀好意。
他觉得这个被克莱斯特洗脑的小陛下一定不觉得克莱斯特做错了，毕竟谁养的和谁亲。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次没让她躲过去。
舒晨蹙眉揉了揉脸，站起来和他拉开距离。
泽尔大剌剌坐在沙发上，哼笑了声，瞥了眼躲着他，躲得远远的某人。
手上随意敲击了几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
舒晨偶尔看他一眼，泽尔见她不说话，不想拖延时间，直接说：“你知道克莱斯特是什么时候找到了你吗？”
听他这么说，舒晨疑惑地看向他。
他突然扭头，和舒晨对视，“你这个时候问我，不就是觉得我会说？”
“其实，你随便什么时候问，我都不会不说。”
见舒晨蹙眉，他也不在意，仍旧自顾自的说：“他知道你有离开的打算，并且准备好了离开的钱，你猜你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你的那些钱又是谁抢走的？”
舒晨愕然，她从没怀疑过这些，不对，这可能只是泽尔在离间她和克莱斯特。
见她明显不信，泽尔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他神态恶劣，一手放在舒晨腰上。
“他看着你走投无路，最后出现在你面前，让你觉得是他救了你。”
泽尔语气幽幽，像在故意蛊惑舒晨。
舒晨抿唇，抬头和他对视，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可那时候确实一切发生的都很巧合。
“所以呢？”她仰着头，开口问。
“所以呢？”泽尔嗤笑，加重手上的力度，握住了她的腰。
“所以你的辅政官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一开始就在算计你，回去后要小心他，说不定，你让他不高兴，他也把你杀了。”
舒晨不太想和他对话，她往后退半步，撞在了会议室的玻璃窗上。
“你觉得这样吓唬人很有意思？我在你眼里很蠢吗？”舒晨忍无可忍，撇开头，不想和他对视。
“差不多了，是挺蠢，被骗的可怜。克莱斯特那样的人，你当他是个宝贝，他不过把你当做傀儡。”
泽尔说完看着舒晨脸上的表情。
显然，她不相信。
他盯着她紧抿的嘴唇看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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