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地狼藉的路面。
此时三人已经到了地图中金色光标的正下方。
“不要放松警惕，不好说楼内还有没有隐藏的虫兽。”
谭墨话音刚落下，枪声突然响起。
回身便看到沐小橘闲庭信步的走在虫兽尸堆中，一只还未彻底断气的虫兽被她一枪再次放倒。
注意到谭墨的视线，沐小橘耸了耸肩膀，示意可以继续前进。
步梯的门已经被从里锁死，应该是楼中幸存者做的。
木质的隔断门是肯定挡不住虫兽的，无非是图个心理安慰。
还不等谭墨有所行动，纪黎率先上前一步，一脚便给踹开。
踹完还不忘的嘚瑟的将修长笔直的美腿悬在半空：
“大力金刚腿！”
看着耍宝的纪黎，谭墨嘴角微微抖了一下，侧身绕过美腿，第一个向楼上走去。
“咯咯咯...现在耍酷也没用，刚刚屁股着地的事情，忘不掉的~”
银铃般的笑声从沐小橘口中传出，一语道破了纪黎的小算盘，说完也绕过纪黎，紧随其后。
看到两人旧事重提，纪黎脸上的淡定直接消失，垮着小逼脸，悻悻跟上。
“喂！刚刚那次不算！下次肯定平沙落雁！不要再提这件事啦！”
... ...
距离谭墨四五十公里的位置。
第三军区。
一间简陋的病房中。
夕阳散发着最后的余晖，透过小窗的窗帘，映进屋内。
刘少军眼皮抖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可能略微感到刺眼，想抬起手遮掩一下。
可剧痛让他停止了动作，轻轻侧头便看到打满石膏的胳膊。
随之脑海中一股记忆涌出。
虫兽！厮杀！呐喊！围墙！
呼吸变得沉重的刘少军努力想将身子坐起，可尝试了两下，便被一声焦急的呼喊打断。
“别乱动！”
闻声望去，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孩从门外匆匆闯了进来。
这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刘少军印象里，这般大小的孩子应该还在上大学。
此时她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好久没睡过一般。
尽管如此，女孩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第一时间来到刘少军床前，轻轻将他扶起，在其身后垫上了靠枕。
坐起身的刘少军面色有些发白，此时他只想知道外界的情况。
“外面怎么样了...”
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让正在换药的女孩手上动作顿了一下。
还不等女孩回答，门外又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醒了吗？”
抬头看去，满头白发的张明坤上将缓步至屋内，身上的军装一丝不苟，映衬着他那略显沧桑的面容。
女孩看到来者，有些拘谨，连忙起身敬礼。
张明坤走至女孩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辛苦了，你先出去吧，我跟刘团长聊几句。”
片刻，屋内仅剩两人。
刘少军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被张明坤阻止。
“墙立起来了吗？”
重新被按回病床的刘少军，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潮红。
唯一能动的手用力抓着张明坤的衣袖，眼睛死死盯着身前人的表情。
他害怕听到失败的消息，他害怕几千兄弟白白阵亡。
“你们是英雄。”
张明坤并没有正面回答刘少军的问题，轻轻将他抓着自己的手放到一边。
随后走至窗户前，缓缓将窗帘拉开。
八月午后的风，带着一丝燥热，将屋内消毒水的味道吹散了些。
刘少军的视线从窗帘拉开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他眼圈慢慢变红，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声音发出，却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铁打的汉子在夕阳的余晖下，泪的宛如孩童。
窗外，光辉洒在古树横生的街道，与尽头二三十米高的简陋围墙相映成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刘少军知道，那城墙虽然简陋，但每一颗石子都浸染着他们战士的血肉。
病房内哭喊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停息。
张明坤面色带着复杂，站在窗边同样看着远处的围墙。
不知思绪飞到何处的他，伸手从衣服内侧掏出一包略显褶皱的烟盒，在窗台边缘轻磕两下，抽出一根叼进了口中。
突然又想到这里是病房，无奈摇摇头，便准备将烟放回盒中，这时刘少军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给我也来一支。”
“哭完了？”
略带调侃的话语从张明坤口中传出，随后拔出一支精准的丢在了刘少军的病床上。
烟雾很快顺着窗户飘出。
掐着烟的张明坤，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少军，你跟着我已经十四年了吧。”
“十五年，过了下个月就十五年了。”
“火种计划，是我决定的，战士们的死...我占主要责任...”
“不提这个了，外面的植物是怎么回事？”
两人虽然是上下级，但多年的交情，在独处时和老友无二。
“你昏迷的两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我正要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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