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的脸色也算不上好，低着头，尽力调整着呼吸。
那种令人汗毛直竖的感觉犹如跗骨之蛆，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远离而消失。
依然有着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在窥视着他们。林言想。
张令夏缓了过来，转头看林言，喘着气，问：“林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
林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也不是万能的。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张令夏皱眉，看了一眼手机。
他们要上的是最后一节课，十点四十五上课，十一点半下课，现在十点零六分，还来得及。
但是如果这样的异常持续太久，他们解决不了，那就没有办法回到教室。
这会让他们很烦恼的。
没有人知道老师旷课会发生些什么，规则也没有说，教学楼一直不恢复的话要怎么处理。
林言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们……”
他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语言，说：“我们或许可以试着询问一下其他老师。”
“嗯？你说那个姓陈的老师吗。”张令夏疑惑道，“你有他的联系方式？”
林言摇头：“不是他，是另一个人。”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输入一串电话。
“嘟——嘟——”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谁？”
“方老师好，是我，林言。”
方应求挑眉：“你怎么有我电话？”
林言很老实地回答：“你的办公桌上写着，我背下来了。”
“行吧。”方应求似乎在处理什么事情，电话里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你应该不会无聊到莫名其妙给我打电话吧？”
林言咳嗽了一声，有些脸热：“抱歉，方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我想回教学楼，但是……”
林言还没有说完，方应求就明白了。
“急着上课？”
“……嗯。”
“可以。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个条件。”那边翻书的声音停下了，方应求的声音有些令人心惊胆战。
“什么条件……？”
“很简单。”或许是知道林言一定会答应自己，方应求很轻松道，“以后有什么事尽量别找陈，陈也很累的，有什么事处理不了，来找我，明白吗？”
“呃……明白了。”林言讪讪道。
方老师对陈老师……还真是，非常维护啊……
陈川焱累，方应求就不累？方应求也需要处理很多事情的。
“明白就好。”方应求满意道，“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林言松了口气。
方应求的压迫感的确很强，怎么面对方应求都像是普通学生遇到了校领导。
能够获得方应求的帮助，的确是很好的。
林言并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真就选择了能够解决【规则八】的方法之一。
张令夏看林言，不确定道：“他……答应了？”
林言点头：“嗯。”
他没有提方应求说的条件，这个条件根本就不算条件。
两人等了一会儿，方应求迎面走过来，看到两人，挑眉：“走吧？”
林言：“嗯。”
张令夏依然能够感觉到那股窥视的感觉，脸色不太好看，也不是很想起身。
方应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闭着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忽而冷笑：“要跟我抢人？真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最近是怎么回事？都要反了不成。
先是偷袭陈川焱，后又在他亲自下来接人之后还不撤退。
看来他是得花点时间，整顿一下这个学校了……
这么想着，转头看林言：“你和这边这个……小朋友，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林言很老实地点头。
他和张令夏也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听得出来，那些【东西】是冲着他和张令夏来的。
方应求的震慑力居然出了问题？
小朋友张令夏则是陷入了沉默。
理论上说方应求说的也没错，对比其他人的年纪，他的确是小朋友。但他好歹也是个老师！太过分了！
方应求来回速度很快，说是一会儿真就是一会儿，林言估计自己最多等了三四分钟，方应求就回来了。
此时，刚刚的窥视感已经消失不见。
“方老师，你……”林言微怔，看着方应求衬衫衣袖上的血，以及脸颊溅上的干涸的血。
方应求笑了一下，眼眸里的兴奋还没有完全褪去，看向林言的目光也带着不善：“怎……”
“你没有受伤吧？”林言关切道。
方应求：“……”
方应求眼里冰冷的兴奋缓缓褪去，他半晌无语，说：“……我没事。走吧。”
他居然会觉得陈川焱看中的人会怕他这副样子。
不知道是他高看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陈川焱的眼光。
“嗯。”林言不知为何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方应求看他。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笑一下。”林言诚恳道。
方应求：“……”
傻逼。
他明显对林言这样的傻逼见的太多了，无语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
三人就那样平淡地进了三号教学楼。
期间方应求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方应求没有任何要搭理的意思，把林言送到教室外面之后离开。
张令夏有些惊讶道：“原来他这么……好说话？”
方应求还没走远，差点一个趔趄，嘴角都抽了抽。
居然觉得他好说话……？小朋友就是小朋友，这么天真。
林言说的什么他没有听，摇摇头，赶着去做自己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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