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克己面无表情的望着地上的两人。
身后小厮急忙摆手，示意家丁都退下去。
潇潇那丫头，也被小厮直接赶走。
而那小厮。
默默的背过身，手中的火把轻轻的跳了跳。
场面忽然的安静下来。
潇潇瑟缩着身子跪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
一头青丝几乎完全散开。
不哭不闹。
而方元身子抖得厉害。
这回和上一次可不一样。
之前虽然都心知肚明。
但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实质的事。
而今……
潇潇的小衣还被他握在手里。
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完全散开。
刚刚又是正关键的时候。
哪里还有他辩解的余地。
方克己目光在潇潇身上顿了顿。
然后望着抖如筛糠的方元。
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比之凌云，确是云泥之别。”
方克己望着这样的方元，不由想起凌云那双桀骜不驯的眸子来。
那小子似乎自小就不怕自己。
每次对视都是微微仰着头。
长大之后，更是。
他方克己是武将。
虽然自己怂，但是不喜欢儿子也是个怂的。
可偏偏他的儿子都不怎么样。
方元是他精心培养的。
之前看着，也觉得不错。
可现在……
染指父亲的妾室。
不过一个女人，睡了也就睡了。
偏偏又怕成这个样子。
其余几个儿子……
方克己微微的闭了闭眼。
莫说是和凌云比。
就是比方元还有些不足。
而凌云……
方克己忽然就没了处理两人的心思。
他沉默不语。
倒是将方元心底的恐惧再一次放大。
一路爬过去，扯着方克己的衣摆哭得泣不成声。
“父亲，父亲。”
“爹、不是我、我……”
说到这里，眼底微微的挣扎了一下。
直接回身指着潇潇“是这女人、这女人趁您出门在外，强拉着儿子不放。”
“儿子一时失了定力……”
听到这句话，一直垂着头的潇潇才猛然看过来。
然后与方元的视线对上。
那里面有嘲讽、有不屑、还有鄙夷、
在方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子跟着匍匐下去。
依旧是一言不发。
方克己望着跪在脚边的方元。
再看了看规规矩矩跪在那里的潇潇。
抬手将自己的衣摆抽出来。
淡淡的开口“人带回你的院子吧。”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方元怔怔的望着方克己的背影。
好半晌才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父亲、父亲！”
连着喊了几声，方克己已经绕过回廊，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方元跪在原地，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不明白，方克己为什么不惩罚他？
是彻底的放弃他了？
还是有更残酷的事等着他？
这两个可能，无论是哪一个她都接受不了。
他跪在那里，面上阴晴不定。
潇潇却已经站起身。
声音依旧是柔柔的“元哥，咱们走吧。”
这一声将方元惊醒。
目光阴狠的望着潇潇。
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因这女人而起。
原本他是父亲最倚重的儿子。
原本方家是他的囊中物。
可现在！！
想到方克己的态度。
方元直接甩了一巴掌出去“贱人、你敢害我！”
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
潇潇本就瘦弱的身子，直接栽倒。
白嫩的脸，很快红肿起来。
明明还是柔柔弱弱的模样，可望着方元的表情满是嘲讽。
这表情更刺激了方元。
人几乎瞬间到了身前。
手直接扣在潇潇的脖子上。
“信不信爷挖了你的眼珠子？！！”
满面的狰狞和狠厉。
潇潇直接被他拎起来。
窒息的感觉，让她面色涨红。
声音一字一顿的从喉间挤出来“你、敢、吗？”
方元确实是不敢。
他不明白方克己为什么把人给自己了。
目光死死的瞪着潇潇。
直到手中的人面色泛紫，这才猛然松手。
“咳咳咳~”人落在地上，大口的呼吸之后，是不断的咳嗽。
方元望着伏在地上的人。
许久忽然低低的笑开。
“魅惑主子，勾引公子，潇潇这府上留不得你了。”
“来人！”
这一嗓子之后，远处的小厮一路跑过来。
“大公子！”
“送去胭脂楼吧。”方元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又恢复成那翩翩公子的模样。
那小厮看了看伏在地上咳嗽的潇潇。
再看了看方元。
到底是没敢违逆他的意思。
一路拉着潇潇出去。
直到人被带走，方元眼底的情绪连着闪了闪。
最后，转身去了方克己的书房。
衣摆一撩，人直挺挺的跪在青砖上。
到底是多年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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