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第二天就来到了苏野这里，当然是被石耀华推着。
消瘦的脸庞，眼睛深深的凹进去。
双腿骨折的部位已经被细细的包扎了，身上的伤势也被处理了。
看到苏野他又想跪下，然后从轮椅上下来，被苏野阻止了。
“时间太久了，看来你已经忘了，我不喜欢人跪着了。”
苏野看着胡远，语气里满是冷漠。
“老爷，我。。。”
胡远有些哽咽，苏野也不着急，等他恢复。
过了一会，他终于抬起了头，苏野这才开口。
“说吧，报什么仇？青芸呢？”
或许提起了青芸，胡远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不过因为刚才苏野的提醒，倒是没有再发疯。
“老爷，青芸骗了我。。。”
胡远将那天晚上的事情给苏野说了，包括青芸利用他，度过情欲之关，成就六欲魔教的第九长老。
还有他们的孩子，被炼化进她的神魂之中。
对于胡远来说，每一次回忆当时的场景都是一种折磨。
可苏野没有关心他的意思，反而细细地问了，不遗漏任何一丝细节。
“你是说，青芸是将你当做了练功的鼎炉？和你结婚怀孕，以孩子作为晋升铸神的神通？”
“是”
胡远又低下了头。
苏野仔细的思索着。
青芸成就铸神之时，就是他遇到群星门围杀的那天晚上，九星连珠之日。
按照胡远所说，这青芸从开始一切都是在算计。
虽然苏野对于青芸一直以来都很防备，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个女子会这么狠。
“当初我要杀她，是你不让，求情让我放你们走，现在你回来了，让我给你报仇？小六子，你告诉我，凭什么？”
胡远听到苏野的话，嘴唇抖了抖。
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啊，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欠着老爷的，老爷从来不曾亏欠自己，甚至自己为了青芸还选择离开老爷，现在自己又凭什么让老爷为自己报仇呢？”
胡远眼睛的光芒逐渐消失，又变得浑浊，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
更何况，他本身就欠着苏野无数还不清的人情。
“老爷，小六子无颜求您，告辞了。”
他说完就遮着脸，急促地催着石耀华带他走，他实在是没有脸待着这。
石耀华看着无比焦急，他了解苏野的脾气，如果现在胡远走了，那就真完了。
他连忙走到苏野面前，正想开口，却见苏野手一挥，又站在那不能言语。
“为什么加个又呢？哦，上次夏绫华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石耀华心里嘀咕，看着苏野满是幽怨。
“你走了就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了，你的妻子背叛了你，你的孩子被人杀死了，你就这么走了？”
苏野的话如同刀子一样刺向胡远的心脏，让他坐在轮椅上不断的喘息。
“你看你，冲动而不自制，愚蠢而不自知，幼稚至极。”
苏野好像完全没有觉得他的话有多么伤人，仍然在不停的输出着。
“老爷！”
胡远调转了轮椅，大声喊道，声音里满是绝望。
“跟了我那么久，我就教了你败犬狂吠吗？”
苏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老爷，只要能帮我报仇，让胡远干什么都行。”
胡远从轮椅上爬了下来，匍匐在苏野脚下。
“小六子，仇我可以帮你报”
胡远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欣喜的表情，苏野紧接着说道：
“我要你这辈子给我当牛做马，我让你死你就必须死，我让你生你就必须活，我让你是人你就是人，我让你是狗你就必须是狗！如何？”
苏野的话说完，石耀华心里都颤抖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苏野的这一面。
在他眼里，苏野一直以来都是温和的，即使杀人也是杀的好人。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苏野对自己认识的人这样，他的心里也跟着直打鼓。
没想到胡远却和他不一样，他趴在地上，慢慢地坐起来。
将头发向后捋了一下，露出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慢慢地绽放出笑容。
“小六子拜见主人！”
他深深的趴在地上，这次苏野没有扶他。
“很好，养好伤后来找我，我有事交代。”
“是。”
苏野走出了房间，石耀华也恢复了自由。
他想要将胡远扶起来，胡远却摇了摇手，哪怕是断腿处的疼痛，他仿佛也感觉不到一样。
他慢慢地自己爬上了轮椅，手已经被磨破了。
“石县令，麻烦你把我退回去治伤好吗？”
胡远满面都是笑容，但石耀华却感觉毛骨悚然。
“胡远，胡管家，小六子！”
石耀华试图将他叫醒，结果他仍然是那个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石耀华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知道他的朋友在今天已经死去了，或者不是今天，在那个九星连珠的日子就已经消失了。
。。。
“你消失了这么久，怎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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