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手递过点心，眼神中满是对母亲的关心和一点小小的得意。
沈禾轻轻咬了一点点心，甜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看着卫言，眼中流露出笑意：
“言儿真乖。”
她的笑容中也带着一丝无奈。
自从大夫说她咳得厉害，甜食容易生痰，她的院子里便再也没有了糕点一类的吃食。
卫言眼中闪烁着光芒，他告诉沈禾：
“夫子又夸我了，说我日后一定榜上有名。”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沈禾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她的心中虽然为卫言的聪明和得到夸奖而感到骄傲，但也不免有些忧虑：
“功名之事，还需自己努力。”
卫言点头，他又说：
“等孩儿有了功名，日后做了大官，就带娘另开府邸，叫娘再也不受苦。”
他的小脸上写满了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的到来。
他才不要和父亲同住。
父亲一点也不好。
门外的卫蔺听着母子二人的对话，他气得快要呕出一口血。
沈禾轻轻抚摸着卫言的头，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卫言的爱意：
“娘只要你平安快乐，其他都不重要。”
卫蔺心中积压的不满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愤怒地骂了一句“逆子”，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
卫言从头到脚就没有和他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全是旁人的影子。
面容像沈禾也就罢了，偏偏就只会读书，这让他感到极度的恼怒。
只会读书。
卫蔺恨恨地，他的心中满是对卫言的失望。
他大步走进屋内，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沈禾听到卫蔺的声音，身体猛地一怔，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卫蔺了。
他的突然出现，让她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紧张和不安。
卫蔺的动作凶狠而迅速，他上前扯起卫言，不顾沈禾的尖叫阻止，将卫言赶出门外。
沈禾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卫蔺你不能这样！”
卫蔺转过身，拽过沈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厉和警告：
“若不是我默许，你真当你们还能见面？”
沈禾瞬间失去了声音。
身体微微颤抖，她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她看着卫言趴在地上，不明白卫蔺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这样对待她和卫言。
卫蔺站在一旁，他的面容冷峻，呼吸沉重，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卫蔺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他命令下人关门，将卫言隔绝在外。
很快，门外便传来了卫言焦急的拍门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慌。
卫蔺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反而把沈禾抱进内室，压在床榻上。
他的手指掐着沈禾的面颊，声音中带着一丝凌厉：
“你又不能再生，本王就这么一个儿子，本王看他也没什么本事，着实不忍他废掉，还是早早送出去学本领好了，不然日后如何继承本王衣钵。”
沈禾死死抓住卫蔺的手臂，指甲深陷进他的血肉里。
她瞪大眼睛，摇头抗拒：
“王爷如何忍心，他那么小，身子也不好......”
沈禾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中满是不愿。
卫蔺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
“本王的决定，岂容更改。”
当愤怒和屈辱达到顶点时，她几乎是本能地反应，一巴掌挥向了卫蔺的脸上。
那一掌带着她所有的情绪，决绝而响亮。
卫蔺被打得脸侧向一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愤怒。
但很快，那愤怒被压制下去，他的面容恢复了冷静，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你乖些，大家都好过，不然......”
沈禾的手停在半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怔愣和惊慌。
但同时，她的心中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痛快。
沈禾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她的手掌微微颤抖，那一巴掌的触感似乎还在指尖回荡。
卫蔺站起身，他的身影在沈禾的面前显得高大而压迫。
他的声音低沉：
“你该知道，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尽管声音微弱，却透露出一种决心：
“你不能这样对待言儿，他是你的儿子。”
“那又如何？本王的儿子绝不能是庸才。”
卫蔺如是说。
沈禾的目光与卫蔺相对，她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光芒，那是什么，她很清楚。
她的手颤抖而缓慢地伸出，轻轻地解开他的衣带。
卫蔺看着沈禾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擒住她的手，手指纤细而白皙，如同珍贵的白玉，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动作温柔却充满了占有欲。
“你看你也不是不会讨好本王。”
卫蔺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得意，但又有些憋闷。
沈禾的眼角被逼出难耐的泪水，脚尖和脊背都紧绷着。
卫蔺厚实的背部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他却似乎并不在意，甚至在这种痛楚中感到了一种畅快，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满足。
......
当树叶再次落下，带着秋天的凉意，卫言被送进了后院。
沈禾站在院子里，看着儿子的身影，心中涌起了一丝惊喜，但很快这份惊喜又被诧异所取代。
为了卫言的成才，卫蔺延长了卫言来见她的时间，改为十日一次。
只是这份诧异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紧接着，她便注意到了院外披着黑甲的重重人影。
那些身影一层又一层，如同一道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后院与外界隔绝。
沈禾的心中明白，这是卫蔺在做准备，他这是要反了。
沈禾的心情变得难安，忧虑扑面而来。
她回想起卫蔺之前夜里亲昵时的话语，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成了，万事大吉，不成，三人就地下见。”
这些话语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沈禾的心头。
......
天色由黎明的鱼肚白逐渐过渡到夜幕的深邃蓝，府邸内异常平静。
沈禾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卫言熟睡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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