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军见没在门外呼叫了近半个小时，见没人回应才离开。
二人刚准备去洗洗澡睡觉，呼叫器又提示。
段鹜皱着眉打算关掉提示音，抬眼一看监控里的人，乐了。
他打开通话器，慵懒又不屑“哪里来的狗，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叫。”
程朝一听果真是段鹜的声音，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激动。
这里是华府壹号，段鹜这栋别墅需要近半个亿才能拿下来。
传闻都是真的，段鹜真的去翡翠公盘上面狂揽十几个亿回来。
心跳有些极速，这人是他的弟弟，
十几个亿，当初做局的时候程朝也只敢想从阮寻身上搞个亿八千万的，一个月十几个亿这种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段鹜，我是程朝，你这段时间一直没回家，你过的怎么样。”
“我过得怎么样没手机吗，不会刷点短视频看看。”
段鹜现在在网上的名气可谓是如日中天，不是翡翠圈的人也听说过这个名字。
一个半月十几个亿，23岁，无论哪一个标签拿出来都相当充满话题性。
“爸妈很担心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让姓段的把房子属于我妈那份还回来，按现在的价格，300万，否则永远别见。”
让程静坐享其成，罪都让他妈遭了？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们不给，等公司所有的布局结束，人空闲下来，他也会上门去要。
程朝用脚掌蹭了蹭地面，他知道，段鹜最在意的就是他们现在居住的那套房子。
曾经和程静吵架，段鹜直言那是他爸妈一起受了半辈子罪买来的房子，凭什么添程静的名字。
从这以后，程静这个后妈和段鹜的梁子就结下来，甚至一度不可开交。
程朝突然有些埋怨程静的冲动和急功近利，为了个几百万的破房子和段鹜闹得水火不容。
眼看着现在段鹜发达了，跟他们却仿佛没有太大关系，程朝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只能靠段建了。
段建在知道自己儿子的事迹后，坐在书房抽了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一言不发。
这些年来，他好像一直都是从程静的口中去听说段鹜赌石赔了多少。程静总是从自己的家用里补贴给继子，还怕他知道以后生气，总是瞒着他，
电脑里播放着华国官方电视台的报道，王发福他认识，c市最大的赌石头子，段建最讨厌的人。
镜头里，圆嘟嘟看着又憨厚的模样，在被记者提问到段鹜的时候，竖起大拇指
“我段老弟，那你们是真不知道，高中刚毕业就来我这蹲玩，那时候他也没钱玩，多数时候就跟着有钱的几个哥们儿屁股后面学，”
“出手少，赌十次可能也就五次”
“几年前我这来了个大客户，挑了一块人人都觉得能涨的毛料，我段老弟当时才多大，在一堆老头里跳出来说这块石头不行”
“你们猜怎么着，表皮那么完美的石料，真就狗屎没出。”
……
“绝对的天才，我们C市小圈子谁不知道我段老弟的名号”
王发福的剧情有杜撰和修饰的成分。但段建知道，段鹜是个赌石天才，这件事情他已经自己认证过了。
事实就是这样，有了成就再去谈经历就会显得无比传奇。
和程静嘴里完全是两个故事。
段建第一次发现儿子赌石还是程静到月中就管他要生活费，按理说一个月十万块根本不可能用完。
程静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段建却不忍心为这点钱苛责她，没想到过了几天，程静又来要钱。
段建以为娇妻出了什么事情，逼问之下才知道小儿子竟然染上赌，他不由分说将段鹜揍了一顿，警告他如果再去玩赌石，就断绝父子关系。
段鹜当然不服，他一辈子没什么成就，也没什么耐性，唯独听那些老头讲赌石那生涩难懂比数学还抽象的玩意，他竟然一听就是一下午。
父子俩不欢而散，从那以后，虽然没有断绝父子关系但也没什么太大差距。
段建知道，妻子或许骗了自己，但成年人也有自己的选择，儿子和他已经离心了这不是不争的事实
否则也不会在功成名就以后，没有给他一个电话。
尽管知道妻子从中作梗，他也不能再去计较，再和妻子离心。
深深叹了口气，段建感受到无奈。
程朝是他做人一生的污点，对这个儿子，段建不是很喜欢，段鹜从前在他眼里也是扶不起的阿斗，没想到现在妻子也一直骗他。
他的人生自从前妻去世，好像就陷入了无可自拔的下落中。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段鹜的电话，却是一个不熟悉的声音。
“段鹜在开视频会议，您是预约看料吗？”
段鹜甚至没给他号码备注。
段建抹了把脸
“我是他爸，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阵，然后，挂了。
阮寻还以为是要预约看料的大老板，没想到是段鹜那个不靠谱的亲爹。
反正段鹜只叮嘱自己跟看料客人预约时间，没说要接他爸电话，阮寻挂得理所应当。
他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爸爸，任由亲生儿子在家里受尽冷眼和嘲讽。
想想第一次见面，他当时只觉得段鹜有趣，油嘴滑舌的，不吃一点亏。却没发现面对来自亲人的敌视和孤立，青年甚至没有一点难过。
已经太多次了，所以习惯，就不会难过。
段鹜开完会，被爱人熊抱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习惯性摸摸他的头发，察觉到他心情不好
“谁惹你了？”
“你爸！”
……
程静知道了段鹜得要求在家里大闹一通，扬言死人一辈子翻不到她头上，被段建甩了一巴掌。
这是段建第一次动手，也是第一次看清这个说话都不会大声的爱妻。
没有多说什么，一个月后段鹜收到了三百万转账，这对段建现在来说也不是小钱，段鹜不管他们怎么想的，钱收到了，自然是要。
阮军来敲了五六次门，都没有回应，终于选择蹲在屋子外面等阮寻出来。
没想到，他没等到阮寻，等到了段鹜。
“你……”阮军后退一步，表情的错愕比段鹜跟他要200万那天还强烈。“你们住在一起？”
他没想到阮寻竟然和程朝的弟弟在一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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