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很可笑，在鬼面前，问他有没有杀过人。
可对方身上没有杀气，甚至浑身喜气洋洋的，带着股慈祥。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感到奇异。
而圣诞老人也真点头了。
老人一脸惊诧道：“我疯了？？杀人干什么啊？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回应孩子们的期盼，带给他们想要的礼物啊！”
“哎.....不过”老人又沮丧的叹了口气继续道：“仓木星已经没有人类小孩了......我估计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影鬼听到有人讲故事，取餐后半道脚步不自觉拐了个弯，悄悄坐在了众人身后。
在看到说话的人是谁后，影鬼脚步顿了一下后，还是落了座。
听腻了也想听。
就是有瘾.....
“呵.....来点？”
姬无影扫了一眼男人脚下晃动的影子，皮笑肉不笑递上一瓶啤酒。
“....不了，我喜欢喝茶。”
影鬼神色别扭了一下，推开了面前的酒瓶。
姬无影闻言，从莲印身后的裂缝里，掏出来一壶冒着热气的上等毛尖。
“.......”
很难拒绝。
影鬼闷不吭声接过茶水，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随意倒进杯中，摘下口罩抿了一口。
哎我去.....好淳厚的茶！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喝这种好茶了！
影鬼内心咆哮中。
圣诞老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一点点削弱.....好想最后给孩子们送一次礼物啊。”
老人的话，带着无尽的思念，像是思念收到礼物时，孩子们脸上天真的笑脸。
很好说话的鬼，还是个善良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鬼。
地狱犬跟龚凡等人对视了一眼，决定继续问问。
“你们也有任务吧....”
老人点了点头：“是啊，找那什么真正的人类。”
“之前你们找到过吗？”
地狱犬问出这话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之前”圣诞老人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影鬼，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老人完全不会掩饰自己，他的表情和动作，离得近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姬无影微微垂眸遮住冰冷的视线，他抬手灌了一口酒，手臂肌肉无声紧绷了起来。
他在思考，动手后对方逃掉的可能性。
夜冥默默把手伸进衣兜里，模搓着手术刀冰冷的刀柄。
地狱犬思考这老头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几人无声对视一眼后，齐齐看向龚凡。
龚凡摸着鱼骨头，也在思考。
气氛无声紧张起来，偏偏当事人圣诞老人和影鬼毫无所觉的模样。
影鬼正喝着茶，眯眼睛听故事呢，听着听着没动静了，他看向众人。
这才察觉到不对。
影鬼眉头一皱，准备跑路。
可正在这时。
圣诞老人又继续说：“有的鬼好奇赢了会得到什么奖励，好奇规则怪谈，但找着找着对人类更感兴趣......有的鬼一直想赢，但始终没有找到过，一次都没有。”
说完这话，圣诞老人又用平静的目光，看向影鬼。
跟自己一年工作一次不一样。
影鬼这家伙太有毅力，也太有耐心了。
他在副本里找任务目标找了一整年，可没有一次找到过。
影鬼没有阻拦他卖队友的行为，只是目光逐渐冰冷，变得阴森森。
要不是他拿这老鬼没办法........
影鬼眯了眯眼，喝光了杯中的茶。
圣诞老人也继续喝酒吃花生，仿佛无事发生过。
一个喝酒，一个喝茶，两人沉默对视中。
龚凡等人看明白了。
影鬼就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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