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的大门只有从外开才能打开，从大厦走廊开是上了锁的。我让徐梅站在27层门口接应我，帮我开门。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根本来不及收拾现场，我急急忙忙跑进楼道，跑的太快了被自己绊住摔倒了，徐梅还被我磕了一下，撞在了花盆上。”
“我们匆匆锁了门，让她先回了屋子，我从1层出去，因为人都在外面集中着，没人注意到我，这才让我溜到现场，混着跟着你们上了27层。”
“那为什么要伪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自首。”
“范总还有事情要办，我们太早暴露了她就没时间了。”
话音刚落，孙梅突然开始浑身抽搐，戎鸢一惊：“120到哪里了！”
“不要...不要戎警官。”孙梅疼的躺在了地上：“求求你，别救我......”
最终她还是被送上了救护车，但遗憾的没抢救过来。
......
“阿鸢。”
梁郁时给她端了一杯温水。自从审讯完孙梅，戎鸢状态一直不对劲。
“怎么样了？”
“按照终端数据，江聿风那边的信息差不多都对上了，李子现在去传唤胡伟了，靳鸣谦去人民医院传唤陈仁杰去了，估摸时间也差不多。我去整理了范佳裕的资料，发现虽然她的口供和我们猜测的邢家的犯罪证据是合理的，但是他们很会隐藏，实质性的数据并没有完全指向邢家，只是有几份合同署了邢审义的名字。”
“能抓吗？”戎鸢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转了。
“能是能......”
“那就抓，”少女干了一口被子里的水，晃了晃脑子：“能断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就断，一直拖着等全部的证据得等到什么时候，太被动了。”
“好。”梁郁时点点头。
......
戎鸢真的感觉自己有点遭不住了，于是在办公室小憩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又能破五六七八个案子了。
“靳鸣谦和装庚礼呢？”她逮了一个路人问。
“进审讯室了，5和7吧，两个人前后差不多差了10分钟？”
她点点头，那人便走了。
梁郁时应该是去传唤邢审义了，她回到工位上拿出平板开始梳理群里的消息。
“得去查查这两家火化场...”少女喃喃道，在轻工和长河两个名字上划了重点标注，随即拿上车钥匙，驶离了警局。
......
“胡伟，说说吧。”
装庚礼面前摆着监控录像，窃听设备已经送去技术科了。
对方的态度很不积极：“你们不是都查到了吗还要我说什么？”
“是啊，能抓你把你钉在这儿，就说明我们有了证据，而问你，是给你一个给自己赎罪的机会，有什么话，这里是你最终能说的地方了。”
“赎罪？”男人嗤笑一声：“我做了就是做了，不需要。”
装庚礼好笑的摇摇头：“那你觉得你的母亲需要一个交代吗？她年年期待着回家过年的儿子，今年回不去了；她年年引以为傲考出大山的儿子，今年却成了整个村子里的耻辱，你不说，没人知情你到底因为什么而去做这些事情，你母亲的脸，往哪搁？”
人到将死之时最能吐露真情。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厌恶，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对那只丑陋的乌鸦投以不屑的目光。
“我宁愿她不是我妈，为什么你们都有这么好的家庭，而我却要委曲求全在这么破烂的一个家庭？”
“是，她对我有养育之恩，那她把我生下来了，她就该养我，她不养我，她就得遭别人闲碎，她要脸啊！”
看着装庚礼眉头皱了又皱，似乎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好笑的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不要啊！”
装庚礼一肚子的话，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像是对牛弹琴。
没招了，真没招了……
说实在的，一般不是情感感化就是语言攻击，现在明摆着这俩都不管用，反正油盐不进。
“你觉得你很惨吗？”
忽的，门口传来一道带着寒意的女声：“还是你觉得你的情况已经让你活不下去了？”
“阿鸢！”装庚礼眼睛明显一亮：“你来？”
后者点点头。
“给你听听我的故事，看看你自己还能不能活得下去了。”
少女双手环胸：“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不在破烂家庭里活着的人。我家里有钱，有权，有人脉，可是我觉得我很煎熬，因为我身边的人都不值得我信任。”
“因为我的家人是在大众视野里的，所以一直被一些人暗中关注着，我的姐姐就是那个人，你知道眼睁睁看着最爱你的人死在你的面前‘砰’的一下……”
戎鸢声音忽而变轻，簇起的手指张开，像烟花……
“一滩血雾，就连你的脸上都是她温柔的鲜血，我至今仍会梦见那个下午。
她是从我眼前楼顶的地方坠落的。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是一种粗暴的、决绝的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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