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他们照例被带到校场，进行新的集队
羽校在台上喊
“今天，带你们去看看羽甲！”
“带你们去签派看看，熟悉下后面的流程”
他们一群人走进签派，领头的是一个叫萨拉的白胡子老人。少实跟在他后面，帮他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萨拉把他们带到一个转角机库，那里，一架空舟静静停在宽阔的机坪上。
那是陆少实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近真实的空舟。
“那是停场维修的一架，机务刚刚修好放到这里”萨拉老头子说，“你们是不走运的，今天忽然接到奇怪地通知，整个航空队都拉出去了。上一个小队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有对着空机坪给他们对着图片干讲，按理说，这里一般会停好几架空舟”萨拉楷楷鼻子，“但你们又是比较幸运的，这不，新鲜出炉的”
他说着，上前打开舱盖，人群半圆弧方才一点点试探靠近。
“我能摸摸它吗”少实问
“当然”萨拉抖抖他的大胡子“大胆动，这是你们来这里的目的”
陆少实看着面前的几块仪表，他不敢相信书上的图，那些看了那么久的东西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他伸手碰了碰操纵杆，一股电流从他的手臂直通身心。“蹬”空舟两侧的副翼跟着动了一下。旁边的学员后退一步。
陆少实又伸手拧了下面前的气压旋钮，仪表上的游标浮动。就好像看了很久的画中人，突然活起来，动起来。陡然间，一种恍若隔世，梦想成真的感觉。
一届羽林没有几个人，他们都在一栋大房子里。他们的师兄们和他们上下层，都在祁连楼中。这里有个公共休息室，然后很多空房间，他，大头，如愿的住在一起。
晚集队后，一个叫赵家哲的小伙伴走到他们宿舍。那是他们在新兵营一个班的，少实和大头抬起头来，
“我说兄弟们，晚上放假，要不要去走一走”
少实和大头互看一眼
“走走呗，咱都被关了这么久了”
“去哪啊”
“就去山下长安街，马子找师兄打听过了，那里晚上有夜市，街上挺热闹的呢”
大头看少实。诺达的空房里，白灯也显得温馨。
“晚上有事吗，要不一起呗”
“好啊，我觉得是好主意”少实耸耸肩
他们怀着好奇心踏上长安街。他们在街头好奇地看着，最终找到一家火锅店。
“要不就吃这个，我好久没吃火锅了”赵家哲说，他是川蜀那边人
“好啊”众人都表示同意。
殷殷炊烟中，他们在店里开心地吃火锅。少实对着周围一切都感觉怯生而又好奇。
吃的很撑，他们绕着周围走走转转。在一个中心路口对面，枣树垂下的枝条掩映着落地窗，一个看起来很高雅的地方透出光来，虽然拉着窗帘，少实忍不住往那里看去。
圆润的柚木地板。透过窗帘，那窗帘没有完全拉上，他透过那个间隙往里看，几个小姑娘，在对着前面拉伸，老师，老师在哪里？脚步没有停下，回过头一直望向那里。终于，一个慕婷的身影出现，她的背影，帮小孩子纠正动作，舞蹈鞋脚尖微微轻点，手臂修长，向上形成一种优雅年轻的的花枝。他吃了一惊。
这是一间舞室，他们一行人在街这头一闪而过。大部队继续走，他也不好意思停下或专门走过去。少实和他们继续走着，只是脑海中恍惚，他们在说笑，而他什么也没听见。刚刚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的那个身影，怎么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一袭白衣，起手温婉。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身形，可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空舟从云中穿过，眼前一片金光，空中悬浮的云朵，围成一个巨大的空间，而他们此时进入了一个云朵围成空间，这感觉像画里的天堂
“哇”少实不禁感叹
羽校回头看了他一眼，做了个鬼脸笑他
“土豹子”
他们上到新的高度层，等穿过那团云雾后，眼前豁然开朗。靛蓝的天空，底下是一层地板一样的白云。让人心旷神怡。
少实坐在空舟驾驶舱里，突然抬头，看到一片白迹。就在他们斜前方不远处，还在慢慢扩大。
“师父，那儿有个白印”
他手指着，羽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道白迹直直向前，和他们的航迹平行。一直到远前方那朵大白云那里，越往前，越细，直到向左转了个弯，消失不见了。
“前面有个空舟刚飞过去，跟咱们一个航线”少实说
“他还在那里呢，你看”羽校说着向前指了指，少实猛惊抬头，往那远端看去。只见确实，那一根白迹的尽头，有一个小点，还在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那一道白线也一点一点变长，那道简洁优美的弯没有停止-即使面临必然消逝的命运，在这头消散成混沌的雾的同时-那一边，它还在努力地生长。
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快乐。
这是陆少实下机队后一个月的第一次飞行，羽校带着他从橡林起飞。一路飞到训练区。在空中，羽校带着他，做坡度转弯，爬升，下降，增速，减速，这些基本的动作。这些他在地面学习的时候感觉都会，但是上飞机以后感觉都不一样。大头在后面压坐观察，一会儿换他上来。他还记得他们做大坡度盘旋，明明只有三十度，他往下看时，感觉机翼像垂直指向地面一样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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