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地面突然破开，一只爪子扣住楚子航的脚踝。
村雨斩下，黑色的血溅开。
楚天骄的反应非常迅速，斩下这只爪子后就拉起楚子航逃离这片区域。
没有墓碑的地方埋葬着无名者，死侍群听到远方的呼唤，遵从他们的主，破土而出。
让人无法理解的一幕还没结束，湖面突然炸开。
夏弥湿漉漉地飞出，更准确的描述是被撞出来，身上有血迹但看不见伤口。
没进入龙化状态的她依靠风王之瞳悬于空中。
“离那片湖远点。”她大吼。
湖面的涟漪演变为巨浪，水天之间一条巨大的阴影若隐若现。
龙，楚天骄一眼就作出这样的判断。
湖水里有一条龙，应该是被夏弥伤到了，有血在翻涌着。
楚天骄带着楚子航跑得飞快，事情完全超乎理解，加图索庄园的地底埋着死侍，人工湖里有一条龙。
水花如银练般飞溅，昏暗的天没有光线去映照这个生物，但依旧能清晰看到巨龙身上的鳞片，诉说着神秘与古老，岁月沧桑。
巨龙朝夏弥咆哮，它背部有一大片的血迹，没有鳞片，只有模糊的血肉。
夏弥俯视这低等的生物，龙王的骄傲不容下位者的不敬。
龙类是一种地位分明的生物，然而越是地位分明的地方，越是存在反抗和争斗。
“次代种。”楚天骄判断道。
他带着楚子航已经成功抵达湖的对面，这里是安全区域，死侍被搅进两条龙类的争斗里，那条次代种由夏弥解决。
“尼德霍格死后，初代种便是龙类的统治者，它们是地位分明的生物。”楚子航说。
“反抗在龙类历史里也是底色，而且尼德霍格死后，君王之间并不是一个整体，他们是彼此对立的势力。”楚天骄说：“龙类的世界里也存在忠诚。”
“你的意思是这条次代种效忠于别的龙类？”楚子航问。
楚天骄摇头，“应该说效忠于别的初代种，只有初代种才能让它具备对另一位初代种反抗的勇气。”
“加图索里不仅仅有死侍和一条次代种，还可能存有初代种。”楚子航总结了楚天骄的讲述。
楚天骄沉默地点头。
可惜现在不具备对外通讯的能力，否则这样的信息传递到外界，将会引起轩然大波。
加图索在混血种世界的形象是正义且强大的，对学院的援助占据校董会第一的位置。
在针对龙类的战争里，加图索的贡献有目共睹，这样的家族居然……
其实也没什么，次代种可以是被圈养的，学院也捕捉过活的五代种。死侍的话，混血种家族会对这种东西展开研究也没什么，蛇岐八家就做过这种事情。
“说不准，也许那条次代种原本就是某位龙王的龙侍。”楚天骄希望事情不是楚子航所说的那样。
但韩秋赠予的记忆在让他无法克制地去推理。
加图索里有一条龙王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极大概率是他曾见过的某位。
秘党里的叛徒，应该就是加图索。
这些事情在看到次代种的那一刻，楚天骄就已经想到了。
推理总归还是推理，他想看到事实。
风愈发狂烈，这短短的时间里，那条龙卷风已经非常巨大了。
随着父子俩的进一步深入，他们近距离感受着属于风的风怒。身形有些不稳，有要被席卷进去的趋势。
加图索的核心已经不存在了，只是一片废墟，钟楼的顶被卷走，那口大钟掉落到中途便被风抓走。
教堂已经不复存在，那是龙卷风的中心。
楚子航靠着墙壁稳住身形，抬头看向黑色的风中，有人在里面随风旋转，发出痛苦的哀嚎。
不止一个，一群人，一双双金色的眼睛汇聚成耀眼光芒，想要突破寂灭的风。
“不知道是来迟了，还是刚刚好。”楚天骄拿不准主意。
现在是撤离，还是等待……
加图索庄园俨然已经成了一片死寂之地，灾难之所。
一个小时前楚天骄和楚子航还在跟那些守卫对枪，一个小时后他们被死侍追赶，目睹一条活的次代种从水底钻出，又直面龙卷风的灾难。
“有敌人。”楚子航抬枪对准自己所倚靠的这堵墙那边，窗户里面。
这栋废弃建筑里还有人的存在。
楚子航确定自己瞄准了，他自认枪法没有恺撒那样变态，但在学院里也是仅次于恺撒的存在。
可结果告诉他……没有命中，还失去了目标。
眼睛都没眨，开枪是一瞬间的事情，子弹的速度，十余米的距离也算是一瞬。
两个瞬间，目标消失在视野里。
“时间零。”楚天骄挥刀向身后。
这个动作在楚子航的感知里是不存在的，又是一个被偷走的瞬间。
人的视觉极限无法捕捉。
楚天骄看清了来者，从屋内到屋外，敌人不仅躲过子弹，还从另一个窗户翻出，直接锁定楚天骄为目标。
时间零对时间零，再熟悉不过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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