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忘了小雅从不吃鸡肉了吗？她看到这个得多伤心？！”
玉妈妈摸了摸灵胧的头发，红着眼眶说：“我特意给灵胧做的！待会儿暖暖也多吃点儿，滋阴补身的，看看我们家的女孩子们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玉千曜还是不高兴，伸手就想把那盘鸡肉端回厨房。
“妈，您忘了，小雅小时候养死的那小鸡，往后十多年，我们餐桌上从没有出现过鸡肉，您这要让她看见，准得哭——”
何暖暖走过来一把摁住他的手，把肉放到了灵胧这边。
使个眼色让玉千曜把礼物拿给灵胧。
何暖暖笑着说：“灵胧，拆开看看喜不喜欢，这是哥哥和嫂子一起给你选的！”
灵胧拆开包装纸，是一台精致的小型笔记本电脑。
“谢谢嫂子！我很喜欢！”
她正想学电脑，这份礼物正合心意。
玉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降智，女人的脑子倒是非常清楚。
玉爸爸临时出差，玉千曜叫了玉千雅下楼，兄妹俩见到又是惊喜拥抱又是撒娇卖萌，她和嫂子在一边眼对眼笑了笑。
全家上桌开饭，玉千雅直接坐到了哥哥和妈妈中间。
那本是灵胧的位置，玉妈妈想让哥哥和小妹妹多亲近一些的。
看玉千雅坐了，玉妈妈也不好再让她起来。
玉千雅直接伸筷子夹起面前的肉。
“小雅！别吃——”
玉千曜急忙出声阻止，何暖暖咳嗽一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盘子里。
“你少说话，多吃饭！”
玉千雅撒娇道：“怎么了？哥哥是怕我烫着吗？”
说完咬了一大块，吃得香喷喷的，还不忘恭维玉妈妈：“妈妈的手艺真好，比宋阿姨做的都好吃！”
何暖暖轻轻扫了她一眼，唇角翘起，“当然好吃，烤鸡呢，妈妈精心做的，喜欢你就多吃点儿！”
玉千雅口中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嗷~”一嗓子尖叫，一口就吐到了地毯上。
“呜呜呜呜~为什么要吃鸡肉？！你们不记得小雨点儿了吗？”
玉千雅的泪珠子说来就来，猛地扑进玉千曜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太过分了，哥哥，你是不是不疼我了，你是不是忘记了小雨点……怎么能让她买鸡肉回来？！”
玉千雅的手指着口中的“她”，何暖暖！
哦吼，小姑子和嫂子之间有矛盾！
“啪！！！”
玉妈妈手中的筷子猛拍在桌子上。
“这鸡肉是我买回来的！你爱吃不吃，你不吃家里也陪着你十几年不吃，你是不是觉得理所应当？！
你知不知道，在你挑三拣四的时候，有人在饥肠辘辘吃虫子当肉解馋！！！”
玉千雅傻了，玉妈妈从来是温柔的，宠溺的，从没有高声跟她说过话。
“妈妈，你居然为了灵胧吼我？！你偏心你的亲生女儿！你根本就不爱我了！”
她大声哭起来。
玉千曜赶快搂住妹妹的肩膀，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
面临玉千雅的哭泣和指责，玉妈妈脸上有些心疼和自责，难堪地看了灵胧一眼。
“姐姐，我可真羡慕你……”
灵胧放下筷子，幽幽叹了口气。
“当我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街角，看到别的小孩子胡闹，任性，撒娇，撒泼的时候，他们有爸爸，妈妈骂他们也好，打他们屁股也好，我都好羡慕！
因为他们是有人关心，有人疼的，可收养我的奶奶也死了，没有人跟我说话，哪怕是骂骂我，甚至打我都行，可是没有！
我每天面对的都是灰突突的墙壁，空荡荡的山洞和一望无际的荒山。”
灵胧深深看了玉妈妈一眼，又看向玉千曜怀里哭得楚楚可怜的玉千雅。
“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家，我的亲生妈妈和亲生哥哥都拿我当客人一般，照顾得周到体面，客气地小心翼翼，这让我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外人。
姐姐，我多羡慕你啊，拥有十八年的疼爱和亲密无间，就算挨骂也是包裹着甜蜜。
恐怕这一生，我都无法像你一样得到这种爱了吧？很抱歉，扫大家的兴了，你们慢慢吃，我，我先回房了。”
灵胧自嘲一笑，捂着嘴转身欲走。
“宝贝！别走！”
“妹妹！”
玉妈妈和玉千曜同时出声。
玉妈妈站起身一把拉住了灵胧的手腕，眼泪盈眶，唇角有些颤抖。
哽咽道：“妈妈不是……是心中觉得亏欠你太多，却不知道怎么弥补，怎么对待你才能让你更开心一些，妈妈真的很爱你！”
玉千曜也推开了愣住的玉千雅，走过去拉住灵胧另一只手，望着和自己眉眼相似的亲妹妹也湿了眼睛。
“灵胧，哥哥也是前两天刚刚知道你的存在，那种感觉很微妙，我也说不来，就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是哥哥不好，让你误会了！哥哥嫂嫂都是欢迎你回家的！”
嫂子何暖暖也抹着眼泪走过来，边扶着玉妈妈坐下，边气愤填膺地说：“可怜的妹妹，想想那老保姆和那人贩子都一样可恶！这是让她遭了多少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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