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波说话的时候，看见赵斌的嘴角的笑容。尽管只有0.01秒的停留，他还是敏锐捕捉到了一丝东西。
“赵斌，你刚才在笑什么？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赵斌神色怔了怔，随即一脸冤枉的样子。
“我刚才没笑啊，我有什么可笑的，可能是表情管理失控了吧，毕竟第一次来公安局，您得让我习惯一下。”
张波冷哼一声：“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刚才明明看见你笑了。”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最近加班太多了，眼睛出现幻觉了，要不回家休息一下吧？”
“不用你搁这儿操心这些，少跟我废话！赵斌，我再问你一次，这个你到底怎么解释？”
“这个你们从哪儿弄来的，从我们公司财务那边拿到的吗？”
“你问题挺多的啊，我们想要查你，自然有我们警察的方法。
赵斌，说说吧，为什么甘氏集团的实权股份都在你那边？你是通过什么方法把他们父子二人架空了？”
“架空？哈哈，您真幽默，我一个打工人能架空我们董事长？您开什么玩笑呢？我没有那个本事！”
“赵斌，你别在这里跟我装傻充愣，你的两个主子都死了，现在整个甘氏集团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你。明眼人都知道，你一定有问题。”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我等我律师过来！”
“哦？你刚才还说你是打工的，竟然还有律师？”
“哈哈，你当警察都当傻了吧！我们集团有法务部门，他们会为每一位员工伸张正义。”
张波一脸无语地笑了笑，每个罪犯到局里，都会抱着侥幸心理。
“你在跟我谈正义？我还=倒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派人去杀的严一凡？”
赵斌揣着明白装糊涂：“严一凡是谁？警官，不好意思啊，我不认识这个人！我都不认识他，我怎么可能派人去杀他？这是法治社会，我不是法盲，教唆杀人是要偿命的。”
“你不认识严一凡，那么这个人你认识吗？”
张波拿出一张照片，海城大学门口监控拍下来的。
“这人的脸也看不出清楚啊，这小伙子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不会就是严一凡吧？是不是被这人杀了？”
“赵斌，你少在这里明知故问，这个人你不可能不认识！快说，他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们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张波见赵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惜现在确实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赵斌派人杀了严一凡。
于是，张波继续揪着甘氏集团的股份做文章。
“行！你不承认没事，我们会调查清楚。这个是板上钉钉的，你不得不承认现在是甘氏集团的最大赢家。
你们财务的负责人马上就到，到时候看到这个，我看你怎么说清楚。赵斌，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主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就等我们财务负责人过来就是，我无所谓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撒谎。”
赵斌这边撬不开嘴巴，张波在跟此人打持久战。
李东那边这会儿赶到马庄，给刚才报案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卖鱼大哥接通电话，说了一两句就递给了蹲在一旁吃牛肉面的严一凡。
刚才卖鱼大哥看他实在太可怜，自掏腰包给他买了一碗牛肉面吃。
严一凡看到是警察的电话，牛肉面碗放在地上，接通了李东打来的电话。
“警察同志，你们人呢？”
“我们已经到马庄了，你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
严一凡失魂落魄的眼神一瞬间亮了，看向一旁卖鱼大哥问道：“大哥，咱们这边在马庄的什么位置啊？警察这会儿来接我。”
“你告诉他们，这边是马庄唯一一个户外农贸市场，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严一凡复述了一遍，李东挂断电话下车问了一个村民。村民给他指了方向，他又重新回到车上。
“小陈，你继续往前开，直到看到一座桥，把车停在割麦机器厂门口，徒步过去五百米就到了。”
“是，东哥。”
严一凡将那碗牛肉面连汤一起喝了下去。
“大哥，谢谢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等我事情解决了一定来报答你。”
“哈哈，别客气，不就一碗十五块钱的牛肉面嘛，不至于专程回来报答我。”
“大哥，应该的，您对我来说是雪中送炭，我这会儿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我看你伤得不轻，是不是得罪人了？你刚才说有人杀了，这是真的假的啊？”
“真的！你们小心点，那家伙就住在这附近的废弃旧厂房，他把人掳到那边，那人基本上就没活路了。我这是命大，没死透，他刚才都挖土埋我了。”
卖鱼大哥吓得手里的刀一抖，故作镇定笑了笑，抬起手中那把刀。
“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我杀鱼的，手里有刀。”
“大哥，别太自信，我以前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人存在，以前都是看电视，现实比电视恐怖一万倍。”
两人说话时，严一凡看见一群人找到了这里。
“那边几个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的？没穿警服啊！”严一凡问道。
“这不简单嘛，他们虽然穿着便衣，眼神还是咱们普通人不一样的，又都是生面孔，肯定是来找你的。”
“东哥，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严一凡？”
李东顺着小陈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浑身是泥巴的男子，男子的眼神也和他们对上了。
“没错！就是那小子！”
李东他们几个过了马路，穿梭在买菜的村民中间，来到严一凡的身边。
“你是严一凡吧？”
严一凡看见警察像是看到了救星，眼圈一红，连连点头说“是！”
“你赶紧先把脸洗一下，这里不是有水吗？这个时候还嫌弃脏啊？”李东指了指卖鱼摊子的鱼盆说道。
严一凡起身，对付着洗了一把脸，惊得盆里的鲫鱼四处乱窜。
“赶紧跟我们走吧，回局里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滕晶晶刚被杀那会儿，我们问过你一次，你什么都不说。后来我们一名女警去找你，你还是什么都不说，现在摊上这么大的事儿，差一点把命送了，我看你嘴还硬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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