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成这样。”
高婧捂着脸陷入自责。
放在床头柜上的包里，传来不合时宜的铃声。
高婧抬起头，曲腰伸手去拿，动作做到一半忍不住皱眉。
强忍着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妈妈。
高婧深呼吸平复心情，接电话说道：“喂妈什么事？”
“昨晚太高兴，忍不住喝起你爸爱喝的茅台，小婧，我喝醉以后没做什么不得体的事吧？”
高婧捂着额头，她也不知道。
自己妈妈素来是滴酒不沾，而她因为职业需要，只喝啤酒的。
没想到昨晚一醉就出了大错。
高婧还隐约记得她冲周烨喊了……
想起昨晚，高婧脸蛋比喝醉酒还要酡红。
“喂…小婧你有在听吗？”
“妈，我在听呢，您没有做什么不妥的事，放心吧。”
电话那头的苏书记松了一口气：“那我放心了，小烨真的太像你爸爸了，我真的是…真的是…”
高婧听出妈妈说话有些哭腔，安慰道：“妈您就别伤心了。”
“你也别安慰我，说说你自己，打你爸牺牲以后，你就变了个人，小小孩子跟着大人似的不苟言笑，到现在三十大几的人还没个男朋友…
女儿，妈妈知道你很想抓住杀害你爸爸的凶手，但是……唉，国家，你爷爷奶奶，我，你爸爸的朋友，都竭尽全力了……”
高婧紧紧抿着嘴，沉默。
她听出电话那头妈妈声音里的哭腔。
这个在丈夫遇害二十六年里，一直都独身坚强面对的女人。
她的妈妈。
高婧不自觉想到昨晚的事儿。
不禁头疼的捂着额头，大脑陷入混乱。
电话那头妈妈啜泣了几声，努力平复声音道：“好了，你也这么大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下次找个时间，咱们带上小烨一起去看你爷爷奶奶。”
“啊！妈不用了吧……”
苏靖钰打断她的话：“你爷爷奶奶那么大年纪了，心里挂念的事就是你结婚跟你爸的事，小烨…小烨长得真的太像太像了，去见见两位老人家吧，给他们个念想也好的……你爸爸回来了，你说他们该多高兴。”
高婧捂着额头，一遍一遍捋着短发。
“我知道了妈，我会跟小烨说的。”
“嗯……你把小烨的微信推给我一下。”
高婧眼皮一跳：“妈您……”
对面扑哧一笑：“你可别想太多，我都多大年纪了，好了就这样，提干的事落地了，你好好把握，你爷爷他早想让你升了，你非得在刑侦队耗这么久……”
“唉呀妈，我不跟您说了，就这样。”
高婧挂断电话，捧着手机呆呆出神。
阳台的风吹进来，她才感觉身上一片凉意。
十月中旬，已经是秋天的季节了。
高婧低头一看，脸又红了起来，往上拉着薄薄的床单，盖住脖子以下。
高婧咬了下嘴唇，点亮手机，将周烨的微信推给妈妈。
这才来的及瞄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半。
高婧一拍细腻的额头叹气：“迟到了。”
这是她自打工作以来，第一次迟到。
高婧给局里同事打了个电话，找了个说辞。
完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
目光重新恢复坚毅，挣扎站起来下床。
回头瞄一眼白色床单，皱眉。
“回来再整理吧。”
伸手拉着被单盖住床单中间地方。
长长的腿迈着大步子往前走，刚迈出去一步，她就眉头紧锁。
最终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客厅走去。
在餐桌上，摆放着食物，器具用保鲜膜封好。
一早上高婧听到厨房传来声响，周烨早起亲自给她做了早餐。
高婧严肃坚毅的眼睛，忽然就柔和起来，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伸手撕掉餐具上面的保鲜膜。
馄饨和包子还有瘦肉粥的早点，煎了鸡蛋和培根。
中西结合，很丰盛。
边上还有一张便签小纸条，字很漂亮：
[婧姨，我不知道您早餐爱吃啥，就记得您爱吃肉，混沌和包子都包了好多肉，您多吃点。]
高婧手里拿着便签看了许久，嘴角笑容荡漾开来。
……
周一东海早晨的道路，车子很多。
简溪单手抓着揽胜的方向盘，左手握着嘴唇打呵欠。
简溪小麦色的漂亮小脸，双眼有淡淡的黑眼圈。
后座的周烨说道：“不要疲劳驾驶。”
简溪：“老板你以为这都是谁害的！”
昨晚她在车里等了一晚上，车里睡都睡不好。
周烨呵呵一笑。
拿出手机，看一眼上面显示的东西就头疼。
白姨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全都没接。
他手机调的震动，昨晚忙起来是真顾不上接了。
周烨感到庆幸的是昨天出来给白姨编的瞎话是：回学校看看。
刚要给白姨打过去电话，周烨下意识警觉起来：
“如果待会儿白姨起疑心，要求视频通话怎么办 不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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