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漫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但是给谁打？
救护车？警察局？还是封辰？
在她准备拨号的那一瞬间，花房门口忽然一道高亢的尖叫声响起，“哐”的一声，花盆砸碎在地上，溅落一地的碎片与泥土。
那名佣人尖叫着跑开了。
好了，现在有人替她去通知警察局和封公馆所有人了。
洛漫面色苍白，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两下，身子僵硬了几秒后，忽然从容下来，拨通了医院的电话，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你好，我这里有人中枪了，需要救护车，这里的地址是颐和路……”
不多时，封父率先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封晟和一大帮的佣人。
“璟珠……这……这是怎么回事？”
洛漫满身狼狈的坐在地上，满身都是血，一只手捂着陆璟珠的胸口，但仍然无法阻止更多的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屠杀现场，但她太淡定，以至于没有人会去想这是她做的，所以封父问的是‘这是怎么回事’，而不是‘你干了什么？’
“我不清楚。”洛漫老实回答，试图将胸口捂得更严实减少血液流失的速度，“我进来的时候妈就这样了，中了枪，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
人群此起彼伏的倒吸着冷气。
中枪……
中国全面禁止枪械流动，除了帮派斗争之外，杀人案件中枪杀案极少，怎么会是中枪？
“枪在那儿……”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陆璟珠身侧的不远处，一把寒光熠熠的小手枪。
封父已经走了过来，似乎是要拿起那把枪查看。
“别碰，”洛漫出声打断封父的动作，“爸，那是现场物证。”
封父回过神，默默地收回了手。
救护车几乎是跟警车前后脚到达封公馆的，护士用担架抬走了陆璟珠，警察留在原地查勘现场。
“你是第一个目击证人？”
“应该是，但我不确定。”洛漫想到那个奇怪的在雨里搬花盆的女佣，“在我之前门口有个佣人在搬东西，是个女的，大概这么高，”
洛漫在自己鼻梁附近比划了一下，解释道，“我以为是我们家的佣人，但是刚刚看了一下，她不在人群里面。”
“好，这个我们记下了，另外有件事需要你确认。”
警察将装着手枪的证物袋在洛漫面前展示了一下，指着陆璟珠刚刚躺的位置问道，“这个，你看到的时候就是在这个位置吗？”
“这个位置。”洛漫准确的指了一下画白线的位置末端，“枪头朝着门口。”
“警官，医院那边说，他们手术的时候发现一些东西，可能是证物。”忽然又警察拿着手机走过来。
“什么？”警官并不避讳洛漫在场。
“封夫人的手里攥着一片衣料。”
闻言，洛漫眉心颤了一下，记得没错的话，刚扶着陆璟珠的时候，被她狠狠的拽住了手腕，她知道她中枪以后吓得起身，太过匆忙，以至于被陆璟珠撕下了手腕处的一片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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