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常宁不敢置信，怎么会失踪？
路上那么远的距离都没失踪，离安全区就一步之遥了竟然会失踪？
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她问：“是不是程震恺故意让你们这么说的？他怎么这么小心眼！”
“真的是失踪，没有开玩笑，也没有骗你。”
赵晨阳表情很是凝重，又带了一丝说不出的苦涩，常宁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赵晨阳说他们下了高速之后原本要按照路边的指示牌一路开到安全区，中途程震恺突然拐到另一个方向，说自己有事便下了车。
原以为他是人有三急，他和李天旭也没在意，等了二十分钟没见他回来，还吐槽说他是不是便秘，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见到人影，两人才警觉起来。
实在是他们对程震恺的身手太有信心，而且马上都到安全区了还能出什么事？
就算是便秘半个小时也该回来了，他们俩下车去找，附近没什么高大的树木，只有半人高的枯黄灌木丛，有什么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可就是没看到程震恺这么个大活人！
再远一点就是光秃的山，典型的西北气候，没什么植被，岩石都裸露在外面，他们又沿着程震恺下车时去往的方向往前走，直到翻了一个山头也一无所获。
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慌，可要说遇到危险也不像，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程震恺也不是什么沉默寡言的人，真有问题不会不提醒他们。
他们又往其他方向去找，边走边叫他的名字，除了风呼呼刮过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声。
秋冬季节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两人担心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考虑到这里也还算安全，所以没走，车就停在路旁等了一晚。
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是没见到人影。
他们这才离开，想到安全区找人帮忙，车还是赵晨阳开回来的。
“他很可能，是自己离开的。”
赵晨阳说。
“为什么？”
常宁下意识问道，她的头脑还沉浸在程震恺失踪这几个字中，没来得及思考更多问题。
“我们一路过来，其实都暴露在辐射之下，程震恺在户外活动的时间最长，理论上，”
李天旭说，“他受到的危害也最大。”
常宁猛地抬头：“你们的意思是，他察觉到自己要变成丧尸，所以才主动离开？”
李天旭一直低着头，赵晨阳避开她的眼睛：“这种可能性很大。”
常宁大脑一片混乱，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一边想程震恺真的这么倒霉吗，一边又想如果他真的变成丧尸了怎么办，一边还想着到时候要去哪里找他？
对，找他！
像是在朦胧的黑暗中照进一束光，常宁头脑一下子清醒，她问：“你刚才说这种可能性最大，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你还记得有次我们在山上，程震恺差点被抓伤吗？”
常宁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次她都要吓死了。
赵晨阳说：“那次我们谁也没看清抓伤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东西一定是变异过的。”
“什么意思？”
“迄今为止我们发现植物、动物都已经产生了变异，变异之后它们还有自己的思想，不像丧尸那样完全依靠本能，我们随身带的那条蛇也验证了这一点。”
赵晨阳说：“人严格来说也是动物的一种，所以我的结论是，程震恺不一定是变成了丧尸，而是他的身体发生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变异。”
毕竟尸化的过程是很快的，而且生人对丧尸有着无比的吸引力，没理由不靠近他们反而远离。
常宁的心又像充了气的气球般慢慢升起来，她说：“那我们再继续在附近找一找，我去找我爸爸，看能不能多叫几个人！”
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那条蛇你们带过来了吗？我爸爸说可以送到他那里研究！”
两个说带了，常宁又去打申请，没错，哪怕在同一个基地，她爸也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常家年才匆匆赶过来，听他们说了事情经过，没多说什么，只先问：“那条蛇呢？”
那蛇用几个黑色塑料袋套着，常家年并没有打开，让助手送到他的实验室，又问了赵晨阳和李天旭的情况，接着让他们稍等，出去叫人来商量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走进来，说军方会安排专人出去找人，赵晨阳和李天旭就不必去了。
常宁问：“为什么？”
他们几个可以说患难与共了一路，为什么不让去，赵晨阳和李天旭两人也面露急色。
常家年说：“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留在实验室所能发挥的价值，比出去找人的价值更大。”
“……”
常宁顿时说不出话来。
常家年说：“宁宁，形势所迫……”
“爸爸我知道。”
常宁打断他，所有人都该为集体利益和长远利益让步，个人情谊在这种时刻毫无价值。
“你能理解最好。”
常家年说：“军方现在也任务繁重人手紧缺，他们只能安排一天的时间，如果找不到，只能放弃，宁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常宁愣了一会，点头，“我知道了，爸爸，我和他们一起去！”
常家年过来摸摸她的头：“爸爸不让你去你肯定也不听，你这个小丫头从小就倔，自己别乱跑，跟紧人知道吗？”
常宁转过身去，“爸爸，你快去忙吧。”
常家年也没拆穿她偷偷掉眼泪，带着赵晨阳和李天旭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带她出了基地，是从另一个出口，外面看起来正式了很多，至少有地面建筑。
门口停了一辆军车，车上的人也有几分眼熟，正是那天在高速收费站协助处理拦路抢劫事件的人，见到常宁打招呼：“上来吧！”
上车之后他们解释道，那天他们见过程震恺，对他有印象，找起人来比较方便，所以这次任务分配给了他们。
“可能找得到，可能找不到，你要有心理准备，一切行动听指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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