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应该是玻璃墙，正面弧形墙都装上了木板，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星星看见林晚夏围着商铺转来转去也跟着蹦跳过来往门缝里看。
看了半天，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仰起头问林晚夏，“你在看什么？”
“看里面有没有钱。”林晚夏随口道。
江肆年突然轻咳两声。
林晚夏听着这咳嗽声像是提醒，回头。
看见好几个路人驻足看她，眼神防备。
林晚夏不明所以地挑眉。
江肆年面无表情道：“别乱开玩笑。”
路人这才走开。
林晚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江肆年：“他们刚刚那眼神怀疑我是贼的意思吗？”
江肆年摇头纠正：“不是。他们怀疑你是踩点的。”
林晚夏：“……”
掐腰反驳：“哪有这么漂亮的劫匪？”
江肆年笑。
笑容宠溺。
有了这个小插曲，林晚夏没有逛街的兴致，一心想弄清楚这间铺子的情况。
她叫着江肆年和星星，问这家商铺的左邻右舍。
一个邻居说不清楚，他们搬来就没见过隔壁开门。
另外一家邻居是首饰店。
老板正在待客。
拿着一枚金戒指滔滔不绝的推销。
“都说情比金坚，金戒指当然最适合。你们以为这个金是坚硬的坚吗？不，是坚.挺的坚。不管和平还是战乱，黄金是最保值的。”
“戒指干活不方便？哎呦谁戴着戒指是为了干活？你们知道手上戴戒指什么意思吗？”
“可不是为了好看！我告诉你们，戒指在外国是专门供给情侣的。就跟咱们在月老庙锁的同心锁一样，这也是锁。只是比同心锁方便。同心锁只能月老看见，这个戴在手上人人都能看见，就知道你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真没骗你们。我家闺女就在国外留学，都是她跟我说的。她说这个戒指是结婚的时候需要男女双方互相给彼此戴上，就跟孙悟空那紧箍咒一样，是约束是誓言。戴在无名指上就意味着宣告你们已婚，而且对彼此忠贞不渝。”
“……”
老板话密语速又快，被推销的情侣几乎插不上话。
姑娘很心动，但是同行的男人兴趣不大。
除了有钱公子哥儿哪有男人戴戒指的？
再说，有钱公子哥儿多数也戴的是扳指。
当然最后在老板连绵不绝的语言攻势下还是掏钱买了下来。
老板心满意足地收了钱，转头看见林晚夏一家三口，又扬起热切地笑容迎了过来。
仿若林晚夏他们是待宰的羔羊。
林晚夏还没开口，江肆年指着那对小青年的背影问：“你那个戒指还有吗？”
老板下意识看了星星一眼。
林晚夏侧头看江肆年，有些诧异。
江肆年不是个喜欢买东西的人。
大约因为都是男人的问题，老板反应比林晚夏快，迅速转身进柜台，掏出钥匙打开柜子，掏出一个绒布锦盒放在柜台上朝江肆年打开，“有！您看这个怎么样？我跟你们说这是咱们本地的金矿。岛城听说过吧？本地产黄金的优势在哪呢？第一便宜，第二……”
老板又开始滔滔不绝。
江肆年打断他，“我看见你刚才拿的是对戒。”
他展示的这个是一枚女士戒指。
老板：“……”
目光在一家三口之间转了圈，面露狐疑，但是没说什么，痛快地把绒布盒收回去又换了对戒拿出来，说话也不再唠唠叨叨，十分痛快道：“这一对戒指，总共六点二克，总共二百七十九块。”
江肆年垂眸。
他手里的钱不够。
林晚夏没看江肆年，拿起柜台上的戒指往自己手上比划了下，皱眉：“还有其他款式吗？”
戒指过素，就两个光面圆圈。
老板还想再忽悠几句，就看见林晚夏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朝他亮了亮，顿时一肚子忽悠的话又咽了回去。
戒指在林晚夏手上黯然失色。
衬不起林晚夏的气质。
他摇头：“暂时就这一款。”
年轻人还不认结婚戒指，他们认的是三转一响。
林晚夏把戒指褪下来递给老板，“那这样，我自己画个样子，您帮我打一对行吗？”
老板一愣，连连点头，“行！”
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要求。
也是头一次见不用说到唾沫横飞就订戒指的顾客。
江肆年想开口，张了张嘴又闭上。
林晚夏趁机跟老板打听隔壁：“老板，你知道隔壁为什么关门吗？”
老板摇头摆手，“我不是老板。我只是个伙计。这是国营店，我就是个看店的。”
林晚夏这才有些溢于言表的惊讶。
看他推销时那殷切的态度，说不是自家买卖谁信？
她见多了这年头国营店柜台的服务员，一般态度还行，少部分爱搭不理。
但是绝大多数都无法跟个体户老板比态度。
“我叫尚玉伟。你们叫我小尚就行。至于隔壁……”尚玉伟似是不好言说。
林晚夏忙道：“尚哥，不好说没关系。我就是看他家铺子位置挺好，想打听下往不往外转。”
尚玉伟的表情更一言难尽了。
林晚夏跟江肆年对视一眼，真对隔壁有了几分好奇。
“我这么说有点不合适，但，真心不劝你盘这个铺子。这房子有点邪乎！”尚玉伟一脸牙疼模样。
“怎么说？”
尚玉伟左右张望见这会儿顾客不多，便搬了两把凳子递给林晚夏和江肆年。
星星没坐，他在玩角落的小玩具。
林晚夏瞥见那个玩具角十分诧异，“这些玩具也是你弄的？”
尚玉伟点头，“我看见很多家长带着孩子过来，不等仔细看看就被无聊的孩子叫走。有些明明真想买但是被孩子哭闹的心烦也转身就走。
我就想着弄些玩具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这样我才能专心给顾客介绍……”
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这人打小话多。长大后就喜欢给别人介绍东西。之前也干过几份工作，觉得没意思就辞职了。现在这个工作是我喜欢的一份工作。”
只是可惜卖金银首饰算是奢侈品，店里平时来的人不多，没太大发挥的余地。
尚玉伟说着指了指隔壁，“我来这个店之前，就在隔壁打工。现在的工作也是之前的领导给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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