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可爱的家犬。”
“学徒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人权，在布瑞斯战线更是如此。”
“我不知道布瑞斯城墙什么时候会攻破，但是我知道这个时间一定很长。”
“出现某些意外情况，身为贵族的我可以耗费一些家族利益，豁免一些代价。”
“但是你的未婚妻要怎么办？”
艾琳掐住郭腾的脖子，眼睛里的寒冷比郭腾的挣扎还要激烈。
听到艾琳提到丽莎，郭腾的挣扎顿时停止。
“学徒的我们在这里都需要正式的阶位者庇护，刚好，我知道这个人在哪。”
“好好听着，我的不听话家犬。”
“有了一位正式职业者的庇护，无论是我，还是丽莎，都能免除一些意外情况。”
“而你，可以最快让我和丽莎得到庇护的人。”
“不要用你那平民的眼睛看着我，相信我，丽莎也会同意这件事。”
“你的资质远超过我所认识的任何人。”
“只要资源足够，你可以迅速突破阶位，成为正式的死灵法师。”
“这样，无论是我，还是丽莎，在布瑞斯战线的情况不会发生改变。”
“但隐形的地方，我们会得到较好的待遇。”
“尤其是丽莎”
艾琳的话，让郭腾停止挣扎。
艾琳说得没错，无论在哪，学徒都是没有人权的那一种人。
比学徒更没有人权的，是平民。
然而，在布瑞斯战线上，生态的最底层并不是那些平民的凡人。
而是平民的学徒。
贵族的学徒有着高贵身份和传承家世。
面对更高等级的阶位者，他们有一定的拒绝权力，来拒绝那些有辱贵族身份和有辱家族的事情。
但是平民学徒呢？
他们可没有这个依靠，来拒绝高等级阶位者的任何事情。
就比如郭腾和达尔克上尉。
如果达尔克上尉的命令，郭腾没有完成。
等待郭腾的不是不好的果子吃，而是死亡。
达尔克有权利杀死不服从他命令的郭腾。
不仅仅是郭腾没有完成任务，还有艾琳所说。
学徒在布瑞斯战线，没有人权。
如果某位一阶二阶死灵法师生气愤怒，想要发泄怒火，或者缺少素材做实验。
他们完全可以从庞大的平民学徒团体内的人偷偷带走，去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犹如日本的武士拿平民试刀一样，没有任何理由。
如果硬要理由的话，唯一的理由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碾压的需要。
平民学徒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也不可能有那种能力。
马文的记忆，如果不是他的老师是一阶死灵法师，他为马文和丽莎提供庇护。
那么他和丽莎会像某些消失了的学徒那样，会在偶然的时间，偶然的地点，很偶然的走进某位阶位法师的帐篷内，成为实验素材，施法材料。
这种情况在德里亚帝国的内陆是不允许的。
但是在布瑞斯战线的战场上，没有几个人会在意这件事。
学徒要么运气不好死在死亡800米，要么意外死亡在某位阶位法师的实验台上。
作为布瑞斯战线上的底层，没有人愿意为了不认识的平民学徒出头。
除了和他有关系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艾琳从丽莎的嘴里，抠出那块吸血骨石。
郭腾需要迅速的突破阶位，成为阶位一的死灵法师。
这样，他才有能力保护丽莎。
也有能力保护自己。
郭腾这才想起来，他那被炸死了的一阶死灵法师老师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想明白了吗，我愚笨的家犬。”
艾琳松开掐住郭腾脖子的手，捏捏他消瘦的脸。
“你成为我的家臣，并不代表着普雷利亚家的家名一定能庇佑你。”
“要知道，即便是我在这个地方也是危险的。”
“尤其是尼露死了之后。”
艾琳回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保护者，眼里有着哀伤和恐惧。
她将尼露的尸体放在帐篷呢，是想营造出一位二阶死灵法师仍待在她身边的假象。
如果其他人知道尼露的死讯，那么天知道，某些内心阴暗的家伙，是不是会把藏在黑暗中的灵魂之手抓向她，带着她走到一个永远不知道的地方，成为试验品，成为施法素材，成为收藏玩偶。
在不分敌我，吸收灵魂的死亡天幕下。
她的灵魂会成为死亡天幕的养料。
家族的复仇，线索也永远会在这里中止。
一位失去了庇护的贵族，和普通的平民学徒相比，也就多了她那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显露的贵族荣誉和传承家世。
面对阴暗的人，这些名誉不能让她在这个地方安全。
“那么，我的家犬，你想明白，就继续冥想。”
“如果你不在意自己的安全，那你也多多考虑丽莎的安全。”
艾琳割开自己的手指，捏开郭腾的嘴巴。
将涌出来的鲜血，沾满在口腔唾液的吸血骨石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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