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有季临渊有资格叫的名字。
她只是太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觉得有点孤单而已。
只是……想家了。
李炘南隐约觉出点不对，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低头又去亲她。
“我听你的，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他手略微收紧一点，正准备抱起她往屋里去，却被怀里人用软绵绵的力气又推了一把。
“你先走吧，子阳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不想让他看到你。”
“他会伤心的。”
前一秒还对他无比依赖的少女，此刻毫不留情地说出冰冷的话。
不亚于从头浇到脚的一盆冷水，提醒他如今见不得光的小三身份。
李炘南唇边的笑意渐渐凝固。
“好。”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喉间挤出这声艰涩的应答。
黎子阳回来的时候，少女还乖乖躺在床上，抱着一个小抱枕团在那里出神，过长的墨发纠缠着白色的被单，看起来一切如常。
但他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
大门口有其他人来过的微小痕迹，她整个人也透着点心神不宁的感觉，虽然听到他的动静之后很快看了过来，但注意力明显不在他身上。
“在想什么呢？”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揉了一下她的发顶。
黎子阳不是那种会自动忽略女朋友不对劲之处的傻子，相反，作为帝皇铠甲召唤人，他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敏锐的一个人。
是别的男人来过吗？
一只猫猫很快就黏了上来。
黎子阳抬手把小女朋友抱紧，“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不会在这种她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讨论过于严肃的问题。
说到底，这些事其实跟她本人没关系，那些所谓前辈自顾自地打扰进他和小寻两个人的生活，这是他们的错。
就算她没能拒绝所有人……
抱着她的手忍不住收紧，黎子阳对上少女漂亮的眼瞳，忽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小寻会想要和我分开吗？”
反应有点慢刚想回答他之前的问话就被这一句岔开的季寻茫然地看了黎子阳一眼，又伸手去抱他的手臂，声音有点委屈。
“为什么要分开？”
大小姐总是理直气壮，“你不想照顾我了？”
黎子阳有点失笑，他放弃了在这种时候跟她讨论这种事的想法，抬手去拿买回来的小蛋糕。
“我胡说的，是你喜欢的口味，我喂你吃好不好？”
粘人的小女朋友不是太好哄，只是勉强吃了几口东西就要亲亲抱抱，让他在十分受用的同时又有点担心她的身体。
少女理解不了他的顾虑，小猫一样的尖齿压在他的喉结上，像是玩闹一样的轻咬。
他无奈地揉了两把手里柔软的长发，翻身把她压回床上。
……
好在折腾了一天她确实是累坏了，没坚持到最后就抱着他睡了过去，一整夜都乖得不得了。
只是实在难为了抱着她不上不下的黎子阳。
松开她去浴室自己解决多半又会吵醒她，只能硬挨了大半夜才半梦半醒地睡过去。
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已经是黎子阳做得无比熟练地事了。
给她梳理好长发，他随手把落在少女侧脸的碎发帮忙撩到耳后，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今天真的不用我陪着你？”
季寻往后一靠贴在他身上，声音里透着点不太开心的意味。
“不用。”
虽然是很想黎子阳能继续陪着自己，但是……
她有很着急的事要去确认。
那封奇奇怪怪的信里没有落款，也没有额外的内容，只有一个地址。
她不想让这个世界的人介入自己的事，所以准备自己一个人过去一探究竟。
黎子阳还以为她是昨天累着了，想要自己待一天。
“那好吧，有事你随时联系我，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黎子阳捉着她的手在她手心啄吻一下，“早饭又没吃多少，午饭一定要乖乖吃，知道吗？”
“嗯。”
送走黎子阳，季寻按照信上的地址找过去。
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她走进那幢别墅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里面的环境倒是还算静谧，看得出是在她过来之前精心打扫过的，装饰桌几上摆放着新鲜的蓝色矢车菊。
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她仰头看过去，对上二楼手搭在栏杆上正打量自己的男人的目光。
是一种很专注，专注到近乎凝视的眼神。
“你是谁？”
季寻抿紧唇，有点戒备地问了一句。
怪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但他却知道自己的名字。
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马青山没回答她，而是径直往楼下走。
皮鞋敲打在台阶上的声音格外明显，这个画面和梦里的场景也如出一辙，他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少女漂亮得过分的小脸，试探着开口叫她。
“素蟾？”
除了那双眼睛之外……梦里模糊不清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副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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